“朱大哥……”张良瞧了瞧朱家道:“你方才可是想让我与青妹之人先行回去中原,你却同几位宗主跟着那九婴去往兵主宗练毒所在一决生死?”朱家被张良道破心事,也只得点点头道:“兄弟说的不差,我方才确实如此打算,毕竟此事乃是我天下墨家之事,几位随咱们到此,寻见钜子踪迹,已然是仁至义尽,若在去往那兵主宗巢穴,万一有些闪失……”
张良转回身望着九婴所去方向叹了口气道:“朱大哥你这一番好意,张良心领了,只不过张良当日被朱无忌打伤,若不是娄前辈倾力相救,只怕此身早已是草原枯骨,而今他老人家有难,张良又岂能袖手旁观?就是越霓妹子身单力薄,若救不出娄前辈,恐怕也不肯回归中原!”赵青也跟着张良之话道:“良哥说的不差,他既然要去,我自然要去,曾堃想必也不肯就此回去向我父皇复命罢?”曾堃倒是不言不语,只是一笑,算是默认赵青之话!
朱家闻声向着越霓瞧了过去,见她一脸坚毅之色,向着自己重重点了点头,自然是说张良所言不差,可她到底乃是女子,又不通武功,不似赵青还有一门绝学防身,心中不免有些不忍道:“可兵主宗那巢穴所在,定然危机四伏,让你们一同前去涉险,朱某心中有些不忍!”
“这不是大哥你忍不忍之事!”张良声音突地一提道:“兵主宗这些人,见了咱们祭奠之礼,心中只怕早已明白七八分,无论咱们是分头而行,还是一路而走,他们必然都不会放过,反倒是咱们力分则弱,一旦中了他们圈套,只怕都难以脱身!为今之计,便是同走同行,拼着全力救出娄前辈来,也好趁此了结钜子临终之愿!”
“你说的轻巧!”田解忽然插了一句,满脸忿忿道:“现下那九婴都不知跑去哪里了,咱们连路径都不知道如何去寻?又往哪里去寻?”张良回过头来瞧着田解一笑道:“田宗主,你当留下那九婴,他便会给咱们指出那路径所在么?”
“落在咱们手里,只怕由他不得!”田解被张良这一问,多少有些心中不托底,可嘴上仍是不肯服输,张良摇摇头道:“封豨凿齿两人,田宗主也见到了?他们也是兵主宗中之人,性情如何,难道田宗主不曾看见么?这些人虽是邪魔外道之辈,可这性情之刚,恐怕不输田宗主,若是田宗主处在他等地位,不知田宗主当作何想?”
“我……我……”田解这一下当真是无话可说,兵主宗这几位首脑,行事虽然乖张,可这脾性大都是力不可屈,就算拿住九婴,他也未必肯告诉众人路径所在,甚或就此指点出一条死路来,拼着自己一命与众人同归于尽,那时节再让兵主宗其他人来收拾残局,因此这口中嗫嚅两下,到底心中一沮,耷拉着脑袋道:“那你说如今怎么办才好!”
“要我说,此事极为容易!”张良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伸手一指乌獒道:“方才乌獒见了九婴,已然有些暴怒,要知道这乌獒乃是犬中之大者,极能闻味识途,九婴既然已在乌獒面前露了相,咱们只需带着娄前辈哪一件衣服,凭着乌獒带路,不怕寻不见他!”
“既然如此,咱们还等甚么?”越霓也是怔醒过来,匈奴部落中也多养有猛犬,出外围猎之时,常常以猛犬带路,连忙道:“现下那九婴只怕还未走远,咱们这就跟了上去,若是离得太远,乌獒怕就失了踪迹!”说这话又取过娄敬哪一件皮袄过来,给乌獒闻了闻,这件皮袄虽是娄敬之物,可九婴带来之际,定然是穿在身上,因此这皮袄上必然多是九婴身上味道,这乌獒倒也灵通,伸着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又对这空中闻了闻,喉咙中低吼一声,带着众人向着远处山脚下而去!众人见它果然能循味认踪,脸上都是一喜,当下两个姑娘牵着乌獒在前,众人催着那些旄牛紧紧跟上!
“张兄弟,我看你这几天眉头不展,似乎还有心事?”众人一连赶了几日,这乌獒也甚是灵通,路上甚或找出几堆篝火与一些骨头,看来便是那九婴夜来歇宿所在,朱家却是觉着张良始终有些忧心忡忡,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只是想当日优旃先生所说之话!”张良轻轻吐了一口气,脸上苦笑一闪道:“那日优旃先生曾说,兵主宗当年哪位宗主,乃是在极西绝域大山之中,寻见一处山谷,那处山谷气候,与外面截然不同,颇有些岭南气象,而今咱们也算在极西之地,此刻转而向南,还不知路途究竟多远,因此有些猜疑钜子所言那山谷,便是当年兵主宗哪位宗主所寻见的地方!”
“我这几日也是如此想!”朱家见张良心中所想乃是此事,默然点点头道:“当日刑猛曾言,兵主宗常蛇已数年不见其踪,想来便是去寻那山谷所在,那本练毒秘籍,该当便是在此人手上,如此推断,常蛇定然是奔着那五色斑蝥去的!”
“这也正是我忧心所在!”张良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比拼拳掌功夫,较量内力修为,有朱大哥你在,咱们未必便输给兵主宗,就算论起心智计谋来,我虽不敢说定然要瞧破他们所为,多少也能猜中一二,可若是论起毒之一道,咱们只怕不是这些人对手!”
“怕甚?”田解一直听着两人说话,此刻插了一句道:“咱们吃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