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梦
他没有料到自己并不是从一重梦境进入了另一重梦境,而是穿越了——虽然前世作为**丝的他也是广大穿越文爱好者中的一员,可是作为无神论者,并不是那些脑残粉。
小说就是小说,穿越这种事,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存在于意淫中,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出现呢!
现实和想象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
熟知南柯一梦和黄粱一梦典故的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些人,他内心深处顽固地认为现在的自己就是身处在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中,只要梦醒了,自己还会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生活中,继续度过自己不好也不坏的余生。
胡大夫还没有来,他感觉越来越紧迫——尿意袭来,汹涌不可控制。可是眼前的公子哥和那个少妇还呆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想起一个笑话来:做什么样的梦最可怕?
做梦时尿急又找不到厕所最可怕。
找不到厕所还不可怕,找到了厕所才可怕!
难道这个笑话要自己来检验一下吗?泥煤的!坑爹梦!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各人想着心事。他却感觉快要爆了,被褥下面两条腿紧紧地纠合在一起,急的面红耳赤。
“卿哥儿,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了?别急别急,再等等,胡大夫马上就到。”
西门用首先发现了他的异常,慌忙凑过来关心的问道。又回过头冲一旁的小厮喊道:“来旺,来旺,赶快再去催催胡大夫。”
憋尿的感觉十分不好,可是这等事情又如何说出口来。犹豫良久,形势迫人,只好低声道:“我想方便一下。”
“方便一下?卿哥儿,什么方便一下?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要不告诉我,哥哥我先帮你代劳。”
你妹!这也可以代劳?
他有点哭笑不得,如果不是看到公子哥一脸蒙逼不懂的样子,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拿自己开涮。
“我要解手。”
“解手?你的手好好的,没绑着啊。莫不是傻了?”
你才傻了,你们全家都傻了——居然连人话都听不懂,气得他差点破口大骂起来。
“我要上卫生间。”
“魏生涧是谁?哪家的姑娘?好奇怪的名字。卿哥儿,别闹了,胡先生马上就到,你切忍一忍,找姑娘的事,等身体好了再说啊,乖!”
呃。
魏生涧=姑娘?
他完全被打败了,噎得说不出话来。
少妇听闻儿子刚苏醒过来,睁开眼没有多久,甚至连自己这个娘亲也没说一句话,开口就要姑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高,一下失了控,恼怒地推开公子哥,扬起手来要往他脸上招呼,可是一看到儿子那瘦弱的模样,再一想到这病还没有起色,哪里还经得起自己这一巴掌,这迅速落下的一巴掌在即将扇到他脸上时,又回了起来,“啪”地一声,扇在了自己脸上,少妇掩面大哭着跑出了房间。
“造孽啊,都是我自己做的孽,老天爷啊,我可该怎么办啊!”
一阵呼天抢地的悲愤哭泣声渐渐远去了。
公子哥儿尴尬地凑到他眼前,摇摇头责怪埋怨道:“卿哥儿,不是我说你,现在你病的很重,不要胡思乱想了,先好好养病,姑娘的事以后再说。卿哥儿,你都不知道这次你多吓人,从怡红楼抬回来,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人事不知,县里的大夫们全请了,一个个束手无策,没有一个敢下方子的。你能醒过来真的是万幸。卿哥儿,听哥哥一句劝,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这次你侥幸活了过来,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快要哭了,我不就是想方便一下,怎么又是一个个就这么不能容忍?又是巴掌又是数落,好像自己这个生理需求是多么过分的一件事一样。
真是不可理喻!
算了,懒得和你们说了,我自己起来找地方便去。
强撑着坐了起来。不料他刚刚费力的坐起来,就被公子哥强行按了下去。
“卿哥儿,你省省事吧,现在真的不能再去了,真的会要了你小命的。你这次的事到现在还瞒着老爷呢,要是老爷知道了,以老爷的脾气,以后你就别想出了这个房间门!”
你妹的,这人生也太憋屈了吧,连在梦里想拉个尿都不自由,难道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放开闸门“痛快淋漓潇洒自由”一回?
可是这样一来,怎么也不是滋味啊。
“松手,放我起来!”
可惜,现在他的身体太过弱小,而且还是大病之中,能有几分力气?任他用尽的全身气力也不曾挣扎半分。
马丹,难不成活人让尿给憋死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眼看着滔天洪水就要漫过冲破闸门自行奔泻而出,他顾不得许多,张开口就咬在那胖公子哥的手臂上,公子哥吃疼,叫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懊恼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