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上旅程之后。
出于安全的考虑,一开始博伦坚持走大路旁边。但在低矮的树丛中走了四天之后,他们受够了缠进锁子甲的枝丫、带刺的藤蔓和碍手碍脚的树条,不知怎么回事它们老是抽中童的鼻子或他的眼睛。他们只得返回尘士飞扬的大路,一旦有人走近就小心提防。
那些事件在童心里留下了痕迹,让他做噩梦。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
当他途中俯身一条溪流,为水袋装水时,他觉得他的脸要比开始漫游时变更成熟,褐色的眼睛更严肃了。恐怖的经历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由于不打算成为兽人的牺牲品,每天晚上博尔习武时童都很努力,进步很快,他的师傅说他几乎太快了。
当他们练习砍、挡和佯攻时,博伦坐在旁边,舒服地吸着烟斗,很仔细地观察他,但一言不发。在旅途里,不管这三人在哪里遇到人类,童就报告绿柳树林里的状况,警告人们不要走近死亡国度的边境。他的讲述得到了逃亡车队的证实,它们每天沿着大路滚滚向前,逃往廖斯曼努丁的地盘。
兽人也在其他地方钻出来过,人类更相信求知真人努丁能够抵抗不断推进黑暗势力,而不相信布鲁龙国王。
中午时分童在快到一个弯道时停下几步,这是他要安安静静地等解手的矮人双胞眙兄弟。等了一会儿,矮人慢慢往前走。
当童轻松地返回大路上时,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但没有发现博伦博尔的任何线索。一块牌子指着向东前往里斯塔,于是他朝这个方向快步走去。
不久他发现一辆花花绿绿的木房车斜停在路旁。车壁上画的剪、刀、板斧和长斧十分醒目,牛畜解下了挽具,车子是慌张停下的。
“喂。”
车后的门没有关好,有条细缝可以看到黑暗的车子内部。这让他觉得可疑。
“你们还好吗?”为小心起见他抓住他的长斧。有可能车主人成了兽人的受害者,扁鼻怪还在附近。
博伦和博尔哪儿去了呢!
“喂。”他又叫一声,踏上两步的逼仄木梯,它连着正门。他用斧头推开门看到的是一座小工场。抽屉被拉出来了,窄橱的门开着,他看到车子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两只鞋从柜子下面露出来。童走进房车。
“和我讲话吧。我不想伤害您。”有金属味道,甜甜的。是血。他预感到,不管他面对的是谁,此人已经不在活人之列了。
现在他肯定:众神诅咒他的漫游。要不然就无法解释不断发生在周围的那些可怕的秘密。他将武器插回腰带上,双手去摸靴底,摇它们。
“您受伤了吗?”见没有反应,他抬起柜子,想救出被压在里面的人。这时他发现那是一个矮人的身体,而且只有身躯。
陌生人割掉了他的头,头颅无影无踪,脖子上的伤口边缘还湿淋淋的没有干。这起凶杀案刚发生不久。
”乌拉卡作证,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惊慌中柜子从他手里滑落,落在尸体上。童往后退去,想整理一下他的思绪。他为这个漫游的矮人难过,他和他的流动的锻造车间成了残酷罪犯的牺牲品。人类对黄金和硬币的贪婪让他送掉了命。
我不应该让他这么躺着,他对自己说,抓住双脚,将尸体从柜子下拖出来,这时什么东西“叮当”一声落在木地板上。
“什么东西。”他仔细打量邢东西,是一把染血的匕首,如果暗淡的光线没有欺骗他的话,那是几个星期前在农庄找他打马掌的那个雇佣兵的武器。
“有人!”所长生提醒道。
童听到蹄声嗒嗒。他小心地从窄窗往外张望,嘴里骂了一句矮人的脏话。
五个穿盔甲骑着马的士兵刚刚赶到房车旁,于是童停下来,贴紧在门后的木板上。同经验丰富的武士战斗他必输无疑,因此他不得不藏起来,他想活下去。他还不准备像博伦和博尔游戏似的那样接受强敌的考验。
沉重的脚步走近车子,靴子踏上咯咯晌的梯子,车身摇晃,然后一个黑影挡住了射进门的光线。矮人双手抓住斧柄。那人嘀咕了句什么,在死者身旁蹲下来。
“这里有人。”他叫道,“矮人躺的样子和先前不一样了。小心,有人袭击我们。”他寻找他的刀。
“藏好盛头颅的蜜罐。”他命令道,“我不想向谁解释我们为什么要将一个地妖难看的头颅保存在里面?
“这很简单,因为有金子。”他的一位伙伴在外面粗声笑道。
“这不关谁的事。”凶手回答道,“搞到这个小家伙已经够艰难了,我们不需要竞争者。”他发现了匕首。
“终于找到你了。”他在被害者的衣服上将匕首擦干净,插进鞘里,站起来。他的甲胃反射着从边窗射进的阳光,光线照在童迪尔的斧刃上,斧刃突然一亮。
“什么······”凶手转过身来。童必须抓住这一吃惊让他拥有的优势进而采取行动。他跳上前,斧子落下,穿过皮甲胃砍进那人的脚骨。紧张之中他砍得太用力了,斧子插在了地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