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力在阵法的催动下,被放大了无数倍。
在一堆火海包围的废墟中,有淡淡的金光闪烁着,从缝隙透露出来。
天地的巨大异变,也让万物的灵性彻底催发。
无锋是白家祖上传来的宝剑,曾经和许多位白家先祖形影不离,饱饮妖血。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夜里,白皓以剑为友,对它低声诉语,在处处充满危机的深山中,白皓以剑相依,抱它入眠。
多年离别 ,尔后相遇,无锋不仅仅是白皓手中的工具,更是相互依赖的朋友和伙伴。
剑光大盛,散发出来的锋芒将所有靠近的火焰生生扑灭。
神剑有灵,它不能坐视主人深处危机之中。
“铮!”一声清脆的鸣音响彻四面八方!一缕金光撞破层层废墟,冲天而上,迎着天地的无限威压,无锋的戾气也随之不断加重。
金光在天地之力的阻截中逐渐退散,忽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绯红。
剑择主,便以主人为一切。
白皓光明磊落,惩治屑小,它有浩然金光,白皓戾气深重,欲斩众生,它便有无边血色。
它不是神兵,不是魔兵,是历代白家人以鲜血铸就的守护之剑,只随白家人闯刀山火海,生死与共。
越冲天而上,天地之威便越沉重一分,无锋完全蜕变成一团妖艳的血光,穿越无处不在的天雷与地火,撞破天与地的重重拦截,呼啸着, 轻吟着,落在白皓的身前,与认定的主人,对抗这世间的一切。
“老???????伙计!”白皓干裂的嘴唇低声念叨着,伸出手,紧紧握住无锋的剑柄。
嘭!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根绷紧许久的神经彻底断裂。
白皓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也烟消云散。
三尺来长的无锋剑也在血光包裹中,随之狂涨为一把接近一丈的绝世凶刃。
白皓握着剑,仰起头,眼中的红莲栩栩如生,犹如两团地狱冥火,似乎要从眼眶中跃出,灼烧整个世界。
血色的人,血色的剑,面对着手握天地之威的荒丘,悍然而上。
荒丘随手往下一按,雷霆以更加狂烈的姿态与无处不在的火焰融为一体,化成一条长达五十米的巨蟒,蛇首大张着,露出恐怖狰狞的獠牙,夹杂着烈焰的炙热与雷霆的怒意,咆哮着俯冲向白皓。
白皓眼瞳微缩着,无锋的一丈长刃高高举起,以无坚不摧一往无前的去势劈了过去。
血色长刃显露出璀璨的光华,从嘴巴大张的蛇首中刺了进去,犹如白驹过隙,瞬息而过,将雷霆与烈焰凝聚的巨蟒从中一劈为二。
血色光华去势不减,透过无边无际的天地之威,穿出一条真空地带,狠狠劈向悬浮在半空的祭坛。
整个天地为之一振,祭坛猛烈抖动着。而枯骨开始不停颤栗,下颚的两颗獠牙生生崩碎,连从天而降的十八道红色细线也为之一顿,仿佛断裂一般。
一击之威,无视天地。
白皓血红的眸光里不含一点人类感情,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望着高高在上的荒丘,嘴里魔怔一样地轻声吐露着:“杀!”
“这样的你杀起来才有意思!”荒丘与白皓对视,疯狂地大笑着,双手一挥,汇集在他身后的十八道红色细线顿时浓密了几分。
红色云霄中,一道毁天灭地不见尽头的雷霆迅速汇集,从天坠落。
“天雷九霄降,一切皆虚妄!受死吧,白皓!”荒丘紧紧咬着牙,磕破的唇角溢着一丝嫣红。他以莫大的意志控制着从阵法中吸纳的天地之力,驱使的雷光照亮了天海市的半边天。
雷霆席卷着,咆哮着,凝聚而成,足有三十米直径的雷霆光柱从空中直落而下。
轰!
整个天都好像塌下来。
杀杀杀!
杀尽一切虚妄与邪恶,杀意盈野。
天压下来将天劈碎,大地陷落便将大地削平。
杀出一片朗朗晴天,杀出一块祥和之地。
白皓举剑,眼中三片栩栩如生的莲花瓣徒然转动。
月色透出了云层。
红色的云开始退去妖艳的光彩,显出原本就该具有的阴霾与漆黑。
而恬静皎洁的月轮,却迅速开始裂开,就像从高空不小心掉入了凡间,从中心一点,开始慢慢龟裂。
每一条龟裂都由红色细线组成,眨眼之间就蔓延开来,遍布所有的月光里。
此时此刻,这轮明月就仿佛吸收了所有红色云彩的光华。
细线越来越密,宛如一名高明的画家在仔细的涂鸦,更像一名刽子手,在以鲜血雕刻着最为血腥的作品。
当月色全红。
华夏大地上,无论深山野岭还是繁华都市区,无论街头小巷,还是大观小庙,一个个不知入定了多少岁月,看上去垂垂老矣风烛残年的老者,豁然睁开了眼睛,仰头望天的那一刻,浑浊而深邃的眼睛流露出莫名的担忧或欣喜。
在天海市边缘的一处处郊区,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