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不说话,只是笑。
朱三爷不知南风心中所想,尴尬紧张,情急之下只能向一旁的元安宁投去求助眼神。
见朱三爷无助眼神,元安宁瞅了南风一眼。
南风仍在笑,若不是朱三爷事先猜到他心中所想,他当真会将朱三爷变成乌龟,千年王八万年龟,应景儿。
笑得够了,南风止住笑,挥手将耗子精变回人形,朱三爷见状,急忙上前将它扶起,上下打量,唯恐变来变去的变走了样儿。
南风走上前去,拍了拍耗子精的肩膀,耗子精惊魂未定,吓的哆嗦。
“千年寿数已经给你了,”南风说道,“不过这寿数只是寿终正寝的寿数,若是遭受意外,被人杀了,可就做不得准了。”
耗子精愕然点头,它能察觉到自身的微妙变化,却又说不出是怎样一种具体的变化。
懵的不止是耗子精,朱三爷此时也是糊涂的,他摸不清南风的性情,也想不出他究竟要做什么。
南风冲愣神发懵的朱三爷摆了摆手,“把牙牌收起来,珍藏的酒水搬几坛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朱三爷茫然点头,冲一脸错愕的耗子精招了招手,二人收起桌上的牙牌,一起往屋后挖酒去了。
“此人可用?”元安宁低声问道。
“只是堪用。”南风随口说道。
元安宁点了点头,可用和堪用是有区别的,可用就是可以任用,而堪用则是勉强可用,说白了就是凑合着能用。
不多时,朱三爷和耗子精搬了酒水回来,酒器不是中土常见的陶瓮,而是两尺多高的木桶,开封之后酒气外溢,蕴带葡萄芬芳。
盛酒的器皿是银器,为二人倒上酒,朱三爷和耗子精也不敢落座,只在旁边站着,等南风说话。
南风抬手示意二人落座,转而将自己的情况以及与大罗金仙对赌一事说与二人知道,说完,端起酒杯浅泯品尝,容朱三爷和耗子精消化理解。
待得理清思绪,朱三爷小心探问,“真人是想派我出战吗?”
“你想出战吗?”南风反问,言罢,又问,“你敢出战吗?”
“只要连胜两场,就能晋身大罗金仙?”朱三爷反问。
南风摆了摆手,“三方出战,之前需要抽签决定对手,第一场你若能轮空,只需胜上一场就能晋身大罗金仙。”
“真有这般好事?”朱三爷不敢相信。
“怎么造化来了,你反倒不敢要啦?”南风笑问。
“要,要,要,”朱三爷连连点头,“请问真人,天界和阴间派出的对手都是什么人?”
“目前还不清楚,只有到了出场的那一刻才知道,”南风摇了摇头,“不过我感觉以你的道行修为,居山一阶怕是无人是你的对手。”
朱三爷闻言内心稍安,但他仍有顾虑,“胜了固然是好,要是输了,又当如何是好?”
“你要是打输了,我就把你变成乌龟,”南风的笑容带着三分正经,“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真人请讲。”朱三爷紧张的看向南风。
照例,还是那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家伙回答的很是干脆,帮!
第二个问题回答的很不严肃,甚至不算是回答,面对南风‘若是晋身大罗金仙,最想做什么?’的提问,这家伙战战兢兢的反问了一句,‘大罗金仙可以打牌么?’
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则是‘真人说他可恨他就可恨,真人说他可怜他就可怜。’
朱三爷的回答南风还算满意,随后又说了一些闲话,实则也不是毫无目的的闲谈,交谈是为了对朱三爷加深了解,闲聊之中得知朱三爷之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但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此人的德操品性很难以好坏来定论,说他好也不算好,因为他欺凌弱小,对耗子精非打即骂。但是也不能说他坏,因为在耗子精即将被杀时,他宁愿以身相待。
再说心智,此人没有大智慧,但有小聪明,说到小聪明,很多人会将它与自作聪明联系到一起,实则不然,小聪明并不一定就是坏的,有时只是为人处世时的一些技巧,仔细想来,侯三爷的这种情况应该是不经常与外人打交道所致,说白了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虽然每人眼前就有酒杯,但只有南风自己在说话之时会端杯饮酒,这种葡萄酿造的酒水他是头一次喝到,香甜爽口,但酒劲儿很大,比中土常见的酒水要烈。
喝过五六杯,南风将酒杯倒扣,转而看向元安宁。
元安宁有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风看她是想征求她对朱三爷的看法,元安宁的态度则说明她对朱三爷不很满意。
虽然元安宁保留意见,南风仍然凝变玉璧一面递给了朱三爷,说明日期地点,请他前去听用。常言道瑕不掩瑜,朱三爷虽然多有缺点,但此人品性尚可,至少知道知恩图报,日后不会以怨报恩。再者,此人的三昧真火霸道非常,若是参战,胜算很大。
朱三爷接过玉璧,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