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哪个下属会不喜欢。
“下一件是什么事儿?”南风随口问道。
猪老二低头看了一眼,“恶狗伤人。”
“狗就应该咬人,不咬人的那叫猪,不管这个,换下一个。”南风摆了摆手。
“猪其实也是咬人的。”猪老二讪笑,“在长安西城,有不孝子忤逆父母。”
南风一歪头,猪老二急忙识趣的将那张文卷递了过去,南风接过看了看,“有点意思,走,过去看看。”
“大人,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回去召集兄弟,组成阵势,添您威风。”猪老二讨好。
“挺好,挺好,快去。”南风竟然同意了。
妖怪来去都快,不多时,猪老二回来了,还带回了一队衙役,十来个,穿的都是皂衣官服,拿的都是齐眉大棍。
众人刚想走,老槐也寻来了。
“新娘子没寻死觅活吧?”南风笑问。
“起初是哭,后来是骂,既然骂,那便不会寻死了。”老槐说道。
“那泼妇骂谁呀?”南风皱眉。
“她倒是不敢骂您,只是骂那黄狗,骂到气处便唤人过来,想要打杀那条黄狗,见她这般,我只能现身出来,诓她,只说黄狗今日死,她就明日亡,她这才作罢。”老槐说道。
“差事办的挺好,走。”南风迈步先行。
这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两进四出,可是不小。
一行人穿墙入院,猪老二带头儿,高呼威武。
听得动静,便有下人提了灯笼出来察看,只看到满院子的官兵,却不曾注意这些官兵的皂衣与人间衙役的官服不太一样。
猪老二一声吆喝,家中主人和下人全出来了,很大一家子,主仆共有三十几口。
有猪老二在,就不需南风自己表明身份了,只需等到众人稳住心神,便开始问话。
“张云初,你为何忤逆父母?”南风明知故问,实则缘由在文卷上都有记录。
张云初是这家的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的白白净净,很是斯文,虽然心中惊恐,在听得南风问话之后,还是壮着胆子回答,其实事情也很简单,父母给他定了门亲事,女方与他们门当户对,出身富贵,但这小子不愿从命,只因自己在外面有个相好的姑娘,那姑娘出身寒门,他倒是与那姑娘情投意合,但二老不愿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当下的风气,按理说张云初应该守规矩,但这家伙不听话,执意要自己做主,父母不让他娶那姑娘,他也不娶父母与他定下的那个富家小姐。
张云初说完,南风点了点头,“有情有义,甚好,我已经与你查过了,那女子品性良善,这样吧,本官与你做主,择良辰吉日,把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娶了。”
南风言罢,众人面面相觑,连张云初本人也大感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南风是来问责降罪的,未曾想南风竟然为他说话。
“大人,您是土地,不是月老。”猪老二低声提醒。
“什么是不是的,这片儿我说了算。”南风不以为然。
这户人家貌似是女人说了算,当爹的没开腔,当娘的上前说话了,“神灵容禀。”
南风转头看那肥胖妇人,“你不用禀了,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为了不让你儿子娶那贫寒女子,你们百般阻挠,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那妇人打断了南风的话头,“神灵错怪我们了,身为父母,哪能害自己的子女,”说到此处,急切的看向那少年,“云初,我们所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行啦,一句为你好,不知害苦了天下多少愚孝子女。”南风冲那少年说道,“你做的很好,所谓孝顺,并不一定凡事都要顺着父母,要知道父母也有不对的时候,不管对错一律遵行那不是孝,是蠢!”
眼见南风这般说,那妇人急了,“神灵所言,我们难得苟同……”
“我还用你苟同?”南风面色一沉,“你不是喜欢以死相逼吗,来人,给她根绳子。”
猪老二会些变化之法,变出一段绳索,扔到了那妇人面前。
见此情形,那妇人愣住了,起初她还以为南风是来帮助他们的,未曾想南风竟然离经叛道,完全违背圣人教诲,帮助自己的儿子违逆自己。
“娘,万万不可。”少年吓坏了,急求南风,“土地公公,使不得呀。”
“他娘的,你才是公公呢。”南风冲猪老二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而授意衙役,将那哭喊求情的少年拖到一旁。
南风又看向那妇人,“这事儿我管定了,你死不死?想死赶紧的,保证没人拉你。”
威胁得分对象的,以死相逼对自己的儿子可能有用,对南风可毫无用处,那妇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也早就发现南风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哪里还敢真的寻死觅活。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南风落槌定音,“张云初,我给你保媒,三天之内把那姑娘娶了吧。”
神仙旨意,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