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姬发这一哭,那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较之刘备多了几分真情,比起刘邦又多了几分流露,直哭得姜子牙和南宫适等人呆立当场。
不仅是姜子牙等人,场中诸多西岐甲兵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家的少王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像是一个男孩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刻的姬发,哭得眼泪纷飞,鼻涕横流,声音更是悲恸凄凉,让场中众人无不心动。
要知道,一个七尺男儿,堂堂西岐少王,当着麾下文武百官的面哭得如此凄惨,看来心中是真的有伤心之事。
“少王!”
西岐百官被姬发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手足无措,只能齐齐喊一声‘少王’,同时,姜子牙心中一酸,也是陪着落泪,两个大男人痛哭当场,让人心碎。
姬发抽抽呜咽了一会之后,这才抬手擦拭了一下泪痕,红着眼睛,拉着姜子牙的双手,然后跪在地上,朗声道:“相父今日之情,让发好生感动,不得已失态在此。”
话语当中,姬发起身,眼睛依旧带泪,看着场中诸多大将和甲兵,依旧带着哭腔,再度开口:“当初,父亲临死托孤,拉着相父双手,说我年幼,不懂事故人情,叫我拜丞相子牙为父,早晚听其指令。
我姬发自知年幼,一心听相父之言。出西岐,大军临北原,一路势如破竹,打下偌大基业,我没有出半分力气,全都是相父子牙在外操劳。今日,眼看相父子牙在外受到如此屈辱,我却只能龟缩在大营当中,怎能不伤心欲绝,痛哭出声?”
听到姬发的话语之后,西岐若干文武顿时为之动容。和他们一样,姜子牙闻言更是心头一热,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此时,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在想,自己等人跟随姬发如此明君,何愁天下不定?
将在外受辱,身为大王的他,竟然心疼得痛哭流涕,如此明君,怕是那自诩仁义无双,礼贤下士的姬考,也是做不到吧!
的确,姬考做不出这种做作的哭泣攻心之计。
这种计谋,这种拢聚人心的手段,历史上也只有刘备、刘邦、宋江这些小子喜欢玩,虽然在后世传承当中,是极度不受人待见的。但是在他们的时代当中,却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方式。
此刻,看到众人动容,姬发眼眶又是见泪,急忙抬起衣袖擦拭,同时再度开口:“唉,不仅仅是对相父,对于尔等百官,发一样是心疼无比,恨只恨发‘德不足以服众,才不足以治国’,这才让朝中百官战场受辱。啊,发没用啊,没用啊!”
众人闻言,心中极度不是滋味,方才低迷的士气,此刻受到姬发言语所感染,顿时开始重聚,就连修为极为普通的甲兵,此刻也恨不得冲出战场,为姬发如此明君打下一片天地。
士气重新汇聚当中,散宜生、南宫适等人一起出言相劝:“少王,您是王者,焉能亲临战场?我等莽夫之辈,区区羞辱,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少王不必伤怀,得您此言,我等即便是肝脑涂地,也绝无怨言。”
方才,王魔等四人在战场之上,利用凶兽之威,压得西岐甲兵士气低迷,朝中又有多人因为姜子牙的服软而心生不满。这样的情况如果再度持续下去,西岐军心必然溃败。
而姬发这么一哭,不仅将所有的羞辱都化作了动力,更是不露痕迹的将矛盾点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众将不再怪罪姜子牙,可谓是妙到了极点,哭到了点子上面。
只此一点,就可见姬发的聪慧,以及他的驭人之道。如此手段,哭得如此自然的演技,竟然是丝毫不输姬昌、刘邦之辈,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哭出了又一个年轻的影帝。
此刻,场中众人,甚至是包括姜子牙在内,都没有看出姬发这一哭的目的,而且齐齐以为姬发是个忠厚仁义,更是爱兵如子的君主。
不过,姬发还没有演完,此刻他一看西岐百官一个个动容无比,当下朝着姜子牙抱拳,朗声说道:“相父,请将发用绳索困了,押送到对面天龙城当中去。此事,发一人扛了,以免连累西岐兄弟。”
尼玛,开什么玩笑?
姜子牙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姬发,下跪在地,开口道:“少王误会子牙了!方才战场之上,子牙答应他王魔的那三件事,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有求和退兵之意。少王,他们九龙岛四圣,骑的俱是凶悍怪兽,我西岐众将还未开战,已然落马,锐气不足,怎能开打?故此,子牙将计就计,先假意答应他的三个要求,拖延时间,然后再商议对策,以求破敌。”
众将闻言,这才知道自己等人错怪了姜子牙,纷纷脸红低头。
姬发闻言更是大喜,扶起姜子牙,破涕为笑,乐道:“相父计谋,果真天下无双!此番兵不厌诈之理,料定对面那群莽夫也难以看穿。”
姜子牙闻言有点脸红,毕竟,方才自己可是当着北原、西岐近乎两百万大军答应了王魔的三个要求,这要是出尔反尔,说出去肯定要让人笑掉大牙,说自己姜尚是‘奸诈’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