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认识到,酒这个东西,在阴间,比钱好使。
在阴间,钱大把大把的有,但是酒这个东西,可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可遇不可求的,就是供不应求啊,说白了就是没有来源。
你想想,我们在祭奠亡人的时候,一般都会烧纸钱啊,房子啊,谁给亡人烧纸钱的时候,顺带的烧一瓶酒啊,再说这酒是液体,也没办法烧不是,只会在祭拜前倒一杯,洒在亡人的坟墓前,但也就是一小杯而已,能不能到得了亡人手里还不一定呢。
所以在阴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酒能让判官百依百顺啊,更何况还是阳间最有名的茅台。
校长大人把那瓶茅台酒给了崔判官。
崔判官如获至宝一般,仰起脖子就往肚子里灌了两口,嘴里不停地“滋滋滋”着,甚是享受啊。
喝了两口之后,崔判官就用瓶盖盖住了,看样子是舍不得一次喝完啊。
然后崔判官晃了晃茅台酒的瓶子,听了听里面的声音,顿时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恼怒道:
“徐老头,你看看,两口喝那么多,就给我剩那么一小点儿,你真不够意思。”
校长大人坏笑道:
“谁让你先说我的,行了行了,有你喝的就不错了,下次我多给你带一瓶总行了吧。”
崔判官立刻喜形于色:
“真的?徐老头,你说话可要算说啊。”
“算数,算数还不行吗,酒稍后再喝,你先帮我徒弟的生死簿修改了,待会儿还要去递交陈情书,时间紧迫。”
崔判官大手一挥:
“这都小菜一碟,你看看你着急的,改个生死簿,这么兴师动众的,催催催。”
我们几个想哭啊。
修改生死簿是小菜一碟,判官大人,在您看来,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大事啊?茅台酒?
崔判官把那瓶剩下的茅台酒揣在怀里,但他并没有去捡生死簿,而是转身对白安妮说:
“安妮,把生死簿给我拿过来,顺便把我的笔也给带过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原来崔判官认识白安妮。
可是为什么他不跟白安妮说话呢?
想不通。
地府的关系,太过于微妙啊。
白安妮走到文案桌前,把被崔判官掉在地上的生死簿捡起来,又从文案桌上拿起判官笔,交到崔判官手中。
崔判官应该是做好了记号,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我们几个的生死簿。
我看到在我们的生死簿那一页上,夹着一张黄纸符。
这张黄纸符我认识,当初校长大人让我们选命,“孤、夭、贫”三字必领一字,就是让我们写在了一张黄纸符上,而且还让我们在上面写了各自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两位从阴间上来的阴官,那一次也是我们头一次见到地府的阴官。
想不到,我们的那张黄纸符,最后交到了崔判官的手中。
崔判官把我们几个一个个挨个喊到他的面前,对着生死簿上的信息,一一询问我们,核对上面的信息是否准确无误,一边点头,一边把判官笔的笔尖,送到自己的嘴里面,唆了几下,便在我们的生死簿上写写画画。
我们顿时惊呆了!
我们的命运,就这样被崔判官的唾沫给改写啦!
说好的朱砂呢?
说好的神圣呢?
就是这么不正规!
就是这么随随便便。
“好了,大功告成!”
崔判官满意地将生死簿合上,重新放到文案桌上。
“徐老头,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徐老怪,你可修改仔细了,别出了什么差错,要是我这几个徒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崔判官不在意地说:
“徐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呢。”
两个人又开始打起了嘴仗。
在他们两个吵闹的时候,我心里则在思考着一件事。
我想查阅生死簿。
但让我不是想查阅我自己的生死簿,我是想替陈景洪老爷爷查一下,他的妻子沈雨萱的生死簿。
我要查一下,陈奶奶现在是否还尚在鬼界堡,还是已经投胎转世。
如果陈奶奶现在仍旧生活在鬼界堡,那对于陈景洪老爷爷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我也是在看到校长大人和崔判官之间的关系才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虽然校长大人和崔判官自从一见面就开始斗嘴吵吵闹闹个没完没了,但很明显,他们两个的关系匪浅。
只有相知相熟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谩骂对方,而毫不在乎对方是否真的生气。
所以我想借着校长大人的关系,查阅一下,陈奶奶的生死簿。
我在心里酝酿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说,他也是崔判官啊,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