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传进了裴元让的耳中,来不及感慨自己的遭遇,此刻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对于裴元让的情况,王猛并没有出言打扰,毕竟在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也是被惊的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说,你和我,两个人明天要午时要被斩首?你确定这不是那个人在吓唬我们?”此刻的裴元让已经从震惊中慢慢缓了过来,不过对于斩首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可自己马上就要离去,这...让一向冷静的他又怎能接受。
然而一旁的王猛却是根本没有一点安慰的意思,朝着对面的囚牢努了努嘴,说道:“你看,不仅我们两个被抓了进来,就连他手下近百士兵也是被押了起来。而原因也是很简单,就是何广下令将你我抓起来的时候,他们给求了求情。何广不但要杀了咱们两人,更是想要把你击退邓茂的事情给隐藏起来,自己独揽功劳。”
一个又一个的震惊让裴元让有些麻木了,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接受了这个现实,抱怨以及悔恨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问题出现了就要想办法解决,这是他一直以来在内心坚信的理念。
“呵呵,看来这个老贼还真是阴毒啊!”说着,裴元让看向了对面牢房仍旧穿着军装的士兵们,朗声说道:“兄弟们,让你们受苦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们又怎会被抓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而牢房中被抓的士兵好像还处在比较亢奋的状态,其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士兵说道:“元让将军,你不必自责,昨天您的英勇已经被我们尽收眼底,您是英雄,又怎会是黄巾同党,那何广老贼定是想要独吞功劳,才这么做的,不仅我们不服他,这次跟着来的人没有一个服他的,更何况他平日里对兄弟们不好,在他想要下令抓你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只不过我们几个当时比较激动,所以才被抓到了这里。”
听着消瘦士兵那一口一个何广老贼的样子,裴元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人,轻声说道:“难道你们不是隶属他的军队?为何我听你这意思,你们好像都对他没什么好感?”
“哼!就凭他?也配?我们整个军队都是朝廷的军队,只是他凭借着大将军何进的关系,暂时统领我们而已。也正是这样,他们只是怕我们闹事,才把我们关押了起来,并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只不过...元让将军,您若是真的就这样被那狗贼斩首,可就真是天妒英才了!”
消瘦士兵的话仿佛得到了一众士兵的极力认同,一旁的人们也是骂起了何广,更是为裴元让这个“武艺超群”的“将军”惋惜不已。
把这些士兵的反应尽收眼底,裴元让的眉头微微锁了起来。他在思索,思索一个自己免受行刑,或者逃脱的办法。
想了一会,裴元让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朝着王猛说道:“被人来了一记闷棍,搞得我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对了,现在是几月?”
对于裴元让的话,王猛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如今是二月初,怎的,要记住这个日子吗?嘿嘿,没想到你我兄弟就要死在这二月了。”这王猛算是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就连开玩笑说的话都像是在往裴元让伤口撒盐。
不过对于这些,裴元让却不怎么在意。在刚才与士兵对话的过程中,多多少少发现了一些事情,再结合昨日那“梦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大概也总结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现在是东汉末年,黄巾军刚刚起义,一八四年二月初,而自己也是穿越成为了裴元绍的弟弟,突然间多了一个便宜哥哥也是让他哑然失笑,不过现在还没时间去理会这些,从这些士兵为自己求情以及对何广不满的态度来看,这些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虽不至于说毫不畏死,但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这些人认定的东西,往往很难改变,就好比...他们对自己的崇拜。
不但如此,十分喜爱三国这段历史的裴元让对这段乱世也是有一些自己的见解的,在他看来,此时的官大多数都是买来的,而且多数为胆小怕事之辈,若是自己利用这些士兵对自己那崇敬的心理,也许在法场上面,自己还是有很大机会能逃脱的。
想到这里,裴元让也是稍微安了一下心,暂时没有理会王猛,而是继续与那些士兵聊了起来,此刻的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以便自己能够在明天法场上有更多逃脱的胜算。
通过将近两个时辰的了解,裴元让也是基本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在众多士兵里面,不仅仅是他们这些被抓来的士兵,更是有将近一半的人对何广心存不满。同时也了解了此地涿县的县令是一个姓张的老者,是一个欺软怕硬之辈,更是一个巧于奉承之辈。
得到了这些信息,虽然看似简单,但却让他在心中更多了一丝的把握,因为像张县令这种人,不仅会阿谀奉承,更是能够看清形势。从一而终这种词汇根本不属于他,若是明日何广处于弱势的话,裴元让相信,这个张姓的县令绝不会对他进行援助,甚至还有可能推波助澜。
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定级,裴元让也是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