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幽然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你的实力,不止如此的。”
非衣曰文回头望去,一个人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来。
“我没有听错,那句话果然是你说的。”就算是看到了面前人熟悉的脸庞,非衣曰文不敢放松,依然戒备非常。
“紫微垣,你到底是谁?”
在那个无比危急的时刻,非衣曰文的脑海中依然没有想到如何能够在施展自己的全部实力的同时,还可以不让剑光暴露自己的所在。
那道声音说道:“只用剑招,不要用灵力。”
只有短短的九个字,虽然没有更多的解释,但对于非衣曰文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来也是惯性思维的误导,在非衣曰文的剑术之中,剑光本就是能够影响对手视线的招数之一,然而,非衣曰文满心思考的是如何能够掩盖住剑的光芒,却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剑光。如同火焰一般,有柴火的时候,火焰才会燃烧,那么只要把柴火取走,火焰就会熄灭,火光也会消失。
灵力就是那些制造出剑光的柴火。
只用剑招,不要用灵力。
只要不动用灵力,剑招再怎么快,也终究不会引动剑光。
但是,这样的做法必然是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对于修真者来说,不动用灵力,威力必然会大减。
然而,出乎非衣曰文的意料,在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他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降低太多。
就这样,非衣曰文施展出自己的快剑,将“剑秋”冥灵老人斩于剑下。
冥灵老人已然伏诛,现在摆在非衣曰文的面前,只剩下一件事情。
“紫微垣,你究竟是谁?”
非衣曰文戒心不已地开口说道:“你告诉我的方法,已经超越了世间公认的剑道之理,我并不是蠢货,假以时日,你的那句话中所蕴含的深意,会颠覆整个第六天的剑术之道。”
紫微垣双手空空,直挺挺地站在那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的实力不止如此,为何会那么轻易地被逼到绝境?”
“你知道我的实力有多强?”非衣曰文望着紫微垣,那副不起眼的身体内,到底藏有多少秘密呢?
紫微垣说道:“初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身上还有一把刀。但是,今夜这个搏命的时刻,你居然没有把刀带在身上。”
非衣曰文耸耸肩,无奈地说道:“出来的时候记得是带在身上的,可是开战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想来应该是我喝多了,掉在来时的路上了吧。”
面前的人无奈地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一件物事,正是那柄短刀。
他手腕一动,将刀抛还给非衣曰文。
“没想到,居然在你的手里。”
紫微垣摇头,随手从身后抓起一个人,扔了出去,非衣曰文满心疑窦地看去,居然是那名在论剑堂府中和他一起饮酒的随从。
非衣曰文皱着眉头,紫微垣说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只知道他是府里的随从,并不知道他叫什么。”非衣曰文回答道:“仔细想想看,好像论剑堂里没有这个随从。”
非衣曰文进入论剑堂之后,一直以来都是在做着些琐事,因此没有少和小厮与下人们打交道,府里的人他都是颇为熟悉的,之前酒劲在身、烦恼在心,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心上的石头被移走,被冷冽的夜风一吹,非衣曰文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看着的确是有些面生。
紫微垣摸着自己的下巴,淡淡地说道:“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起来他是谁,因为这个人太低调了。”
“你认识他?”非衣曰文掩饰不住内心的讶异。
“嗯,见过一面。”紫微垣点头说道:“他叫明堂,是神剑门第三代弟子。”
那日入城之后,紫微垣被神剑门的三个人堵进巷子里。开口问话并且自报家门的人是谒者,威胁紫微垣,并且把他轰走的人是常陈,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行事极为低调的人,便是这个明堂。
“正因如此,我才没有想起来他的身份。”
见非衣曰文一直都在思考,沉默不语的样子,紫微垣提议道:“外面冷,我们回去论剑堂再说吧。”
身为修真者,肉体往往是千锤百炼,再加上灵力护体,区区寒风还伤不到他们。非衣曰文知道他的意思是提醒自己离开,不管怎么说,冥灵老人的尸身还在自己的面前,若是被人看到了,又会凭生许多麻烦事情。
一路无话,紫微垣施展身法走在前方,非衣曰文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回到论剑堂,二人从后门院墙进入,进了非衣曰文的房间,非衣曰文准备点燃火烛,紫微垣示意,不要点灯,非衣曰文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干脆关了门,感应到座椅的位置坐了下去,手里依然握着剑。
紫微垣也是坐下,对非衣曰文说道:“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如果我想害你,什么都不做就好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