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少年的呵斥声中,不情不愿地离开桌子,重新拿起武器,再度踏碎风雪,向着远处走去。
没走几步,就来到城主府的前面。望着门前站在左右的两个守卫,老王头心里直嘀咕:“今天怎么没见到那个副将军?难道说是因为下雪了,怕冷没有来么?”
路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雪人,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地低着头带领众人从旁边绕过去。唯独那老王头,因为心里想事情,眼睛盯着一边,没注意队伍变了方向,转过头来便是直接撞上了雪人,迎面白茫茫的一片,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脚底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雪人中骤然伸出,拉住了老王头,老王头大惊失色道:“见鬼了,雪人活过来了!”
一阵笑声从雪人的身上传来,传入这片天地之中,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看过去,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兄台无恙否?”
老王头拍了拍胳膊和腿,神色不安道:“不碍的,不碍的。”那只手这才松开了老王头,然后一声轻喝,雪人瞬间崩塌,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原来是他!”
老王头不看便罢了,一看就吓了一跳,这个人他认得,就是他以为今天没有来城主府的铁马冰河那位副将军!看他身上的雪花数量如此之多,老王头不难猜到,这个人是在这雪天里站了很长时间啊。
他本想再和三略多说两句,却看到年轻的将军向这边走了过来,白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赶紧走吧”。看将军的样子,好像是没有看到三略一样,老王头顿时明白了,现在的城主府和北冕宫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啊。
抖掉了身上的雪花,三略抬起头来,盯着城主府,门前的两名守卫从他那炽热的目光中,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被面前的人看穿一般,竟然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三略倒是没有理会从他身边经过,渐行渐远的巡逻军队,也没有顾及那两名守卫是什么样的感受,抬起头来朗声喊道:“今天城主大人也不想见末将吗?”
城主府一片沉默,回答他的只有漫天飞雪,和漆黑的大门。
“三略今天要问城主大人讨要一个交代!”
他的话音飘向了远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的三略也要白跑一趟的时候,那紧闭的两扇门意外地开启了。
一个身着玄色大氅的人走了出来,迎着三略那锋利的目光,走到他的身前道:“三略将军这是哪里的话,城主大人正在夜以继日地制定搜救计划,在得到任何消息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将军的。”
“呵,敢问卫殊将军,一句话说了上百遍,难道不会腻吗?!”三略看着眼前的卫殊,没好气地说道。
“龙马那个贼人的狡猾,三略将军又不是没有见识过。要想从他的手中救出人来,哪有这么轻易?再说了,我们现在已经将全城的兵力都投入到搜查和巡逻之中了,三略将军若是想要求更多,恕霜雪城做不到!”
三略不怒反笑,摇着头说道:“城主和将军莫非是忘了?我铁马冰河的营地里还有众多兵力,只要城主大人一声令下,用不了三天,就能把整个霜雪城的每个角落都给他挖地三尺,到时候,找到龙马,救出鲸落将军,还不是易如反掌!”
(还不是因为你的手里有那支兵力雄厚的军队,否则的话,城主大人早就把你偷偷地除掉了,我也不用拉下脸来向你陪笑。)
心里虽然这么想的,卫殊的脸上倒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依然摆出一副和事老的样子。一面信誓旦旦地向三略保证,他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将鲸落找出来,一面是坚定不移地拒绝三略的提议。毕竟,若是铁马冰河真的突破了营地的约束,分散到整个霜雪城中,到那个时候,霜雪城的那点微薄的兵力,根本阻挡不了铁马冰河的攻击,整个霜雪城就只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好说歹说,卫殊把三略送回了营地,看着他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一片风雪之中的身影,卫殊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府里,对门前的守卫吩咐道:“把门关紧一点。”
书房里有暖阁,卫殊走进书房,拍去大氅上落的雪花,享受着暖洋洋的温度,原本冻僵的脸也终于是有了一丝血色。
卫丹青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让卫殊看得着实心疼,安慰道:“大人,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找到鲸落和龙马,是属下的无能,请大人降罪。”
“罢了。龙马诡计多端,不管是他早已逃离了霜雪城,还是依然潜伏在霜雪城里,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不到也是正常。”
卫丹青摆了摆手,表示他对此已经认命了,但是接着他便补充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铁马冰河,我愈发觉得三略这个人的动机不纯了。卫殊,说说你的看法。”
“依属下所见,这些日子以来,三略频频造访城主府,很明显是在给我们施压。属下猜想,他是想拿鲸落的失踪做一做文章。”
卫丹青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这是他最看重的将军,同时也将会是他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