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龙马便打定主意,对于书中的内容,一定要有的放矢,不可说的太过详细。那本书中的记载的事情,皆是极为重大的记述。如今透露了北冕宫的机密姑且不谈,如果再透漏出其他门派的机密,恐怕会留下祸端。
因此,对于接下来要讲述的内容,龙马皆是提前在心中思索再三,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才说出。
“那书中对与北冕宫的海军建设一事,记载的并不详实,仅仅只是说了,‘在北境内某山以北百余里,有大河,终年长风不冻,直通北冥。若在此建立船队,可由大河入北冥,再由北冥循海流,过东辰岛,直至南海。’至于是哪位王入主寒霜铁殿,又是哪位将领负责此事,船队规模如何,全都没有记载。”
鲸落心中暗道:“这便是了。我北冕宫海军之事,乃是数千年前才开始着手建设,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绝对不是一万年那么久远的事情。那本书中只是记载了地点,以及可以建设的条件,并没有记载是如何打造海军,想来也是正常。”
鲸落的心中依然怀疑龙马所看的书是否真的就是他所期待的《琉璃琵琶》,但是对与龙马说的话,他已经是信了三分。
“因为那书中的记载太过于大胆,我对此一开始是嗤之以鼻,并不以为然,认为只是撰书者凭空捏造的。然而,后来我见到老师的书房中所挂的地图之时,不由自主地按照书中的记载,将那线路仔细推演一番后,才吃惊地发现,那本书中记载的方法,实在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到那时,我就对书中的内容将信将疑,不再全然弃之不理。”
鲸落与卫丹青相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狐疑。确实,回想起龙马之前在卫丹青面前的那番言论,如果只是“将信将疑”,未免有些难以让人信服。只是鲸落一直不开口,卫丹青就只好轻咳一声,向龙马询问道:“贤侄是说,那书中记载的方法有可行性,只是,贤侄方才所言,似乎是明确地知道北冕宫有海军之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龙马回答:“这不是龙马在欺瞒城主大人。实际上,北冕宫的冰河战部一事,乃是老师告诉我的。”
“萧凤?!”
众人皆未开口,只不过房中似乎是应时地响起了这个名字。
一直以来,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修真大陆五大强者之一的萧凤,总是能吸引到超越其本身的关注,似乎在他的身上,总是有些清水难以化开的墨迹在萦绕着,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男人。
与那位王极为亲密的鲸落曾经试探性地问过萧凤的事情,而那位王对此却是讳莫如深。而卫丹青在拜见道宗大人的时候,也尝试询问了关于萧凤的一些事宜,道宗大人给他的建议是:“萧凤之事,敬而远之。”
更不要说在魔族方面,波旬运筹帷幄,同时进攻钧天宗和北境的时候,还单独对萧凤做了“特殊的安排”,由此可见,波旬对萧凤的重视程度。
萧凤,一个没有进入神圣领域的符师,似乎是整个修真大陆的禁忌。
“老师见到我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看得入神,就问我是在做什么。我便将那本书的事情全都告知了老师,并且特地请教了关于‘冰河战部’的事情。老师对于我私自取走那本书的事情很是生气,可是碍于院规,只能无奈地教训我一顿,然后告诉我,在数千年前,北冕宫有一位励精图治的王尝试着手建设‘冰河战部’,原本卓有成效,只不过后人考虑到,要花数千年才能建造一支海军战部,和能够得到的好处相比,代价未免太大,便将这一战部砍掉,只在那条大河岸边设了一支战部,看守旧址。末了,老师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北冕宫的人都是瞻前顾后的家伙,要是能够当机立断,早就可以开启第二次冰封时代了,何至于这么多年来还龟缩在那片苦寒之地’。”
凭借霜雪城,与北冕宫较量多年的卫丹青看向鲸落,随口便道:“萧凤果然是快人快语啊。”
鲸落明白卫丹青这是在借机挖苦北冕宫一番,只不过,最后的这一句话,虽说是出自龙马之口,归根结底却还是转述了萧凤的评语,他也不好向龙马讨个说法,便只是赔笑,在他身边的三略倒是死死地盯着龙马,眼睛中似乎是要放出火线,恨不得将眼中之人焚烧殆尽。
被人看得心里发毛的龙马赶忙道歉:“这是老师在书房中的私人评语,龙马现在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尊,还望鲸落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鲸落只讲:“无妨。”便讲嘴巴紧紧地闭着,看样子是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龙马心中暗暗谴责自己,为何出口这般没有遮拦,却听到卫丹青开口说道:“既然龙马贤侄已经解释清楚了,自己是如何知道北冕宫的冰河战部与极夜之地的事情,我想大家之间的误会可以了结了。”
听到卫丹青出面为自己解围,龙马自然是十分欣慰,看到了和北冕宫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性。
然而,卫丹青并没有存了好心,他这番为龙马开脱,背后自然是有所企图。
“可是,空口无凭,贤侄说自己的所见所闻,都是从一本无名之书中读得。老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