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二师姐为门派立了大功,阁主很高兴,便赐给她一柄剑,就是你手中的这把明月剑。在那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二师姐是阁主一派的人。”
“乐正道友你年纪尚小,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当然我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师叔和我讲,党派之争,古所有之,那个时候蓬莱剑阁也是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片和气,然而实际上,剑阁内部其实分为两派,其中的一派便是以阁主为首,拥戴阁主的命令。而另一派则是以长老会马首是瞻,企图削弱阁主在剑阁中的力量。说到底,就是为了争权夺势而造出来的无聊派别。”
“两派之间明争暗斗,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摩擦多不胜数,双方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相互之间下绊子,泼脏水,各种市井里的下三滥手段,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为两派斗争下的亡魂。”
听到这里,乐正心中并不好受。他很想提醒这位七曜师兄,不要污蔑蓬莱剑阁的先辈们,借此讨回蓬莱剑阁的面子。但是转念又想,自己现在是靠着七曜师兄才能在空中御风飞行,担心自己一个出言不慎,七曜师兄就把自己丢下去。到时候脸面没有讨回来,反而丢了戚戚性命,那可就赔大发了。所以听到这里,乐正虽然心中有不平之气,却只能隐而不发,继续沉默地听七曜将故事讲下去。
“那三个弟子就一如乐正道友一般,根本没有意识到,派别之争会给他们的生活与修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只顾着为二师姐得到明月剑的事情庆祝。这时,长老会召见二师姐,让她去护送一批东辰岛领域内某个小剑派上交给蓬莱剑阁的年金。”
听得云里雾里,乐正插嘴道:“年金是什么?”
“不是吧,乐正道友连年金都不知道?蓬莱剑阁是东辰岛中最大的门派,东辰岛中各个小门派每年就都要上交年金,名为奉养,其实就是保护费吧。”
“我堂堂蓬莱剑阁居然还要收保护费?”
“正是,要不然你以为你们蓬莱剑阁那么多人,那么多房子,都是怎么来的?修道者去做农活做木匠?”
七曜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能拉下面子,那群心高气傲的修真者们更都是要脸的人。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脸面都是无聊的东西罢了。”
七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继续说。本来年金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专门派一个剑阁的弟子去护送。只不过当时阁主闭关,阁中大小事务都由长老会代管。虽然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心中充满了怀疑和不解,劝说二师姐不要去,等阁主出关再做请示,然而二师姐天性豁达,不拘小节,直说无事,领命去了。”
“没想到,还没有到达那个剑派驻地,半路上便遭到了截杀。二师姐临行前,大师兄给了她一枚信号符,嘱咐她说,如果遇到强敌就引动符文,他与小师弟会立刻赶过去。发现对方实力强劲,二师姐便直接催动了符文,将自己遇敌的事情通知给了正在剑阁里的大师兄。感应到大事不妙的大师兄和小师弟正要出发营救,谁知道长老会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说北边有异样,要他们前去查看,二师姐的事情他们会去处理的。”
“小师弟自然是百般信不过长老会,不顾大师兄的阻拦,当场指着长老会的鼻子痛骂起来。结果被关进了刑房中。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了,还是靠着出关的阁主下令。大师兄看着原本喜爱华贵衣饰的如今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样子,还是告诉了他二师姐身亡、明月剑遗失的事情。”
“心高气傲的小师弟在自己的房中七年不语,无论谁来都闭门称病。后来阁主也因为意外身亡,有人说是他修炼了一门高深的心法,走火入魔,也有人说是长老会暗下毒手。阁主死前指定大师兄为继任阁主,然后在大典的那日,小师弟在众人面前出现,夺走阁主佩剑伏辰,逃到一座偏僻的云岛上。众人想要夺回宝剑,没想到那位小师弟剑术之高,竟然连伤数十人。最后成为阁主的大师兄对他下了禁足令,命他永世不得踏出云岛。”
“师叔说,修真界知道那一战的情形之后,称那位小师弟为‘剑邪’,甚至在一段时间之中,修真界只知道剑邪之名,而不闻阁主名姓。”
这一段秘史从外人的口中听得,七曜的声音也没有令人入神的魔力,乐正却听得冷汗直冒。
“那,后来呢?”
乐正弱弱地问道,七曜如今已经把他送到目的地,将他放下之后,七曜说道:“后来大家就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了,而明月剑也找回来了,现在就在你手中。”
看着他懵懂的样子,七曜心中偷笑,那么晦涩的旧事,想来他年纪还小,懂不了太多。
七曜拱手,说了句“再会”转身离去,留下乐正一个人站在黄昏之中。
乐正并非什么都不懂。他知道明月剑是大长老的佩剑,所以那位二师姐很有可能是被大长老杀的。就算不是亲自动手,也是大长老下的命令。至于小师弟,日前阁主继任大典上他听师傅说了,新阁主腰间系的就是伏辰剑,这样看来,阁主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剑邪。
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