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解,如离弦之箭,一个呼吸时间,李忠已经冲到河洛面前。
“死!”
李忠的拳头疯狂挥出,留下的残影,顿时形成一面灰色的拳墙。
“八首虺龙拳!”
见到这场景,树上的声音也不禁轻呼。
严阵以待的河洛眼前一花,便丢失了李忠的踪迹,心底涌出危险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引动手中的符,就觉得自己像是被迎面奔跑的荒兽撞上,一个照面身体就飞向天空,在空中呆了几秒钟才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摔昏的还是被打昏的。
“就这样?”
见李忠如此轻易就制住河洛,原本做好苦战准备的少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树上的声音也在心中暗暗肯定青年男子的身手不俗。
“说说吧。”
河洛苏醒之后,耳边传来一个年少锐气的声音。
啊...
强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块骨头每一个细胞传来,感受到脸上的异样火辣,河洛确信自己的脸,肯定已经肿得不能更猪头了。
少年瞥了一眼李忠。青年男子很识趣地四处巡查。
作为一套高阶拳法,八首虺龙拳不但拳风刚劲猛烈,强横无匹,更加难得的是,八首虺龙拳兼顾轻功步法和速度,据说修炼到极致的时候犹如凭空生出八只手臂,这也是“八首”的由来。与人对战时李忠靠着八首虺龙拳的轻功步法迅速接近对手,再以暴风雨般密集而猛烈的出拳,霸道地压制敌人。令人眼花缭乱的出拳,敌人难以招架,而沉重的拳势,往往让对手一瞬间就会面临溃败的局面。
下手太重了些。
读出少年眼神中的意味,李忠一肚子的委屈。看到河洛一己之力就捕杀荒兽,他自然而然地就把河洛当成棘手的劲敌,所以一开始就牟足了劲,挟着全身的灵力,就是担心自己因为轻敌,一个不慎被对方制住。
谁能想到他这么弱,能杀了荒兽根本就是运气。
李忠继续看巡查,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满满的不屑。
河洛挣扎地尝试坐起来,不过是徒劳,自己早就被绑成个粽子。
“说什么?”
“你进荒原里的目的。”
目的?
河洛很想白他一眼。
你以为我想来荒原啊,还不是因为...
“我叫河洛,是南昊院的学生,进入荒原是我的老师为我安排的历练。说来惭愧,我只会符术,自保能力还好,逃命的手段就不够看了。”
“你是南昊院的学生?”少年想到了什么,追问:“萧凤是你什么人?”
听到“萧凤”的名字,河洛不禁一怔:难道是老师的朋友?
不过他也太年轻了,应该不是老师的相识,或许是听家里的长辈说起的。
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自己还被人家绑着,河洛老实地回答:“他是我师傅。”
少年脸上微微变色,瞬间又恢复如常,找来于老和李忠。
“他是南昊院萧凤的学生。”
听到这句话,两人脸色动容,交换眼色,明白对方和自己同样震惊。
“反正已经得罪了,这里是荒原,又没人知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忠决绝的建议,目露凶光。
“不行。”
这次开口的是于老。
“为什么?”
李忠低声地问。虽然他和于老没什么交情,但三人现在是统一战线,他必须慎之又慎。
“因为萧凤。”
因为萧凤,李忠心悸,不然自己何必这样谨慎?
“萧凤既然敢让他的学生只身进入荒原,就肯定准备了后手。如果我们贸然杀人,凭萧凤的本领一定能查到是我们,剩下的,不用我多说。”
自从在一个雪天相遇,河洛就被萧凤领到南昊院里学习。河洛并不知道在修真界里,萧凤这个名字是多么的恐怖,他只知道老师有点严厉,院里的学生和其他老师都很害怕自己的老师。
他们三个人不是河洛这样的小白,所以他们必须正视这件事情。如果因为一个不慎和萧凤结下梁子,后果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会是什么?”
“最有可能的准备,是符。”
看出李忠质疑的神态,于老无动于衷。
“符术一道,博大精深,变化无穷。萧凤身有神符之名,无论他有什么样神奇的符术,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少年忽然开口:“也许他说的并不是假的呢?”
“他可能是南昊院的学生,但不是萧凤的学生。为了活命,他拿萧凤的名字来骗我们。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南昊院的学生,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我们不能冒险。”
于老严肃的表情说明,这番煞有介事的语气和捕风捉影说辞,是他深思熟虑的结论。
“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