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拉尊绕着泽拉图走动着,这位同样身经百战的战士看着泽拉图身上身下无处不在的破绽,然后轻轻抖了一下手中的权杖。
原本权杖头部用于弹射光刃的骷颅头改变了出口方向,笔直的朝着权杖头部。原本弹射出来作为镰刀武器的权杖蜕变成了一直长矛,而沃拉尊也确实让光刃弹射出来,把权杖当成长矛使用。
投射,刺击,在满腔怒火的沃拉尊眼里,泽拉图早已是一具尸体。但是她迫于泽拉图曾经的赫赫战绩而难以出手。
“如果杀死我,能够让你忘却仇恨,一心带领族人走向光明。我无怨无悔。”
泽拉图回头摸向了身边的石壁,石壁上的每一颗原子的排列都有着各自的意义。而这些排序都是由萨尔那加刻意遗留下来的。
“钥石,是一个名为欧鲁斯的萨尔那加遗留下的构造体,他是对抗埃蒙的关键——他能够把埃蒙从卡拉之中剥离。只需要做一些调整。”
“还有,我一直疑惑于萨尔那加轮回的真相,在记载中,萨尔那加是由纯粹的精神以及纯粹的形体结合而成神灵。而萨尔那加的长者会把精华赐予新生者。而这个新生者曾经的文明呢?他们曾经的族人呢?星灵从来没有这些文明的记载!你必须帮我继续探寻轮回的真相......”
泽拉图开始唠唠叨叨,如同一个临行就木的老人一般阐述着自己最后的想法,沃拉尊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体内的杀意。
族长开始加速,开始冲锋。如同身为一名奈拉齐姆战士必须学会的暗影疾行一般,族长对泽拉图进行着最简单粗暴的攻击,一瞬间,这个战士如愿的把利刃送进了另一位战士的胸膛。等到战刃破背而出,战士发出痛苦的沉闷之后,沃拉尊才意识到自己的利刃并没有洞穿泽拉图的身体。
是穆里恩。
穆里恩身体开始发抖,在利刃灼烧伤口的情况下,在权杖的骷颅头在伤口搅动的情况下——沃拉尊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穆里恩,看着替泽拉图挡刀的穆里恩。
“族长......团结......埃蒙!!!”
穆里恩倒下了。这位同时身居沃拉尊以及泽拉图背后的战士死去了,他曾经作为沃拉尊最好的同伴以及建议者,作为泽拉图在奈拉齐姆中最坚定的信任者,他最终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倏忽间,沃拉尊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终于意识到了,今天不是荣光的复仇日,而是失去最珍贵同伴的日子。
“不.....”
两个星灵低声呢喃着这个词汇,难以言喻的巨大悲痛笼罩了他们的心头。再不知道度过多久之后,沃拉尊一言不发的带着穆里恩的遗骸离开了,而泽拉图则同样悲情的看着沃拉尊的离开——很快他压抑了心中的情感,继续探索在了乌尔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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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尼斯脸上的皱纹愈加的深邃,如果按照一个人类的标准来说,如此之多的皱纹肯定是一个非常衰老的老人。但是对于星灵而言,阿塔尼斯脸上的皱纹不过是疲惫加缺水糅合而成的产物。只要足够的冥想以及水分补充,阿塔尼斯随时能够比赛兰迪丝更加的水灵。
他确实很疲惫,因为净化者的内乱,净化者奥罗娜对叛乱人格坎兰塔的清除,以及大量优秀战士毫无意义的负伤甚至死去。他必须安抚他们各自的情绪。
在他思考着如何消除净化者跟活着的战士人格间的间隙的同时,赛兰迪丝来到了他的身边。
“大主教,黑暗圣堂武士侦察兵报告,黄金舰队已经在泰伦帝国内部集结,开始攻击人类世界。”
赛兰迪丝的语气中也带有些许的疲惫,如果她的身份不是高阶执行官,她展现出来的疲惫必然会更多。
“我们必须给他们提供帮助,但是我们自身需要负责自己种族的延续。”阿塔尼斯知道如果泰伦帝国被太早打垮,那么达拉姆的残余抵抗力量遭到的清算必然提早来临,能借助人类的力量拖延多少是多少:“赛兰迪丝,我们还有多少净化者战士能够战斗?”
“在经历了人格坎兰塔的叛乱之后,净化者损失惨重。包括躯体,也包括躯体的生产线。不过损失更严重的是净化者的心。”
“净化者......的心?”
“是的,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所有启动的人格里面,百分之三十愿意继续为达拉姆而战,百分之六十五开始疑惑于净化者存在的意义,而最后的百分之五则拒绝继续作战。”
拒绝作战?这四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切割着阿塔尼斯的心。
“这!”阿塔尼斯回望左右,发现这里除了两人以外谁都不在的时候,提出了自己惊异不已的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赛兰迪丝当然知道为什么!父子相弑,兄弟相残,坎兰塔跟奥皮克里斯!
“因为奥皮克里斯死了,大主教。”远比大主教感性一百倍的赛兰迪丝难过的说道,而她的话语让阿塔尼斯更加疑惑。
“他......死了?”
疑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