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沱一手提着白头,一手提着利刃!走出门外!
“传令,聚集族人!”项沱声音冷冷,充满了杀机!
“诺!”楚军将士便下去传令!
不一会儿,族祠堂口的那棵大槐树上挂着的大钟便嗡嗡的响了起来,在这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雄浑!
不一会儿,族人便聚集了起来!在古代,人们还是十分畏惧官家的,因此来的十分迅速!即使是在大晚上,在这穷冬烈风的天气里,他们也乖乖的钻出暖和的被窝,离开女人的肚皮,来这祠堂边受冻!
“乡亲们,霸王在垓下战败了!”项沱却是突然说道,“汉军已经兵临江东!”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项羽在他们心中就是战神,是不可能失败的!战神,也是江东的保护神,秦末大乱,项羽诛杀会稽郡守殷通后,江东便再无战事!江东老百姓还是很念霸王的好!
“此,汝族老之首,”项沱说完,把手中白头往地上一扔,台下瞬时便安静了下来,“霸王,还在江北苦战!缺兵少粮,独抗汉军几十万大军!而此,竟不出丁不纳粮!故而,本将军诛之!”
项佗透露出来的是威胁,尔等不出丁纳粮,便是有如此人,枭首!
“将军,霸王为江东在江北苦战,我等江东百姓自当纳粮出丁!”一鬓白老者越众出言,是似本乡最为年高者,“只是不知将军欲征多少粮食?多少兵丁?”
“余粮之一半,十五以上之丁,二抽一!”项沱缓缓道!他见刚刚那老族老的意思,便打算这支少集一些兵丁与粮草!
“将军欺我乎?”那鬓白老者却是很为气愤,“若无霸王,焉有江东?我虽老迈,亦不失拳拳报国之心!”
“夫子何意?”项沱却是有些奇怪!
那老者却是将头一转,面向乡民,“我虽非项姓,然依族规,由我接任族老!”
“唯!”乡民议论了一会儿,算是接受了这个族老!
“我令,本族,出口粮种粮外,全纳!”只见那老者缓缓开口,却似有万钧之力,“族中十四之上之丁,全征!”
然而,乡民们这下却是不敢接口了!纳的太多了,只留口粮种粮,明年万一大慌怎么办?十四,还只是个娃娃,就要去厮杀?
此时,夜己深了!除了咆哮的北风,再无其他声音!
然而,那老者再次开口了,“此事,自我家始!还请诸乡民做过见证!”
“狗蛋儿,过来!”那老者招了招手,只见一虎头虎脑的顽童走了过来,约莫十三四的年纪,手脚看似却是十分有力,呼了一声“太爷爷!”
“好孩子!”那老者流下了眼泪,又转身对项沱说,“这是我曾孙子,今年十三了!还请将军收下他!”
“请将军收下!”那少年却是人小鬼大,顿首拜道!
“祖父,不能,狗蛋才十三…”刚刚护住少年的妇人却是说道!
“娘,孩儿已然十三,而甘罗十二便能与国取地,孩儿十三,焉能言小?”那少年却是扭头劝说到,说不出的冲天志气!
“好,好志气!他人亦必为我西楚之上卿!”项沱出言赞道!
昔日甘罗十二以三寸之舌,为国取赵十余城!而得秦王封为上卿,此子,将来未必不如甘罗!
“众乡亲,老朽已虚度九十年华!老朽四岁之时,我大楚丹阳战败,此后国势日褪,此后我父我弟死于鄢郢,老朽独活!吾长子次子,战死邯郸,老朽独活!长孙已随霸王征战,此曾孙亦将效命沙场!”
项沱与众位乡亲都是静静抹泪,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听着!
“大楚东迁我活着,大楚灭亡我还是活着!”老人顿了顿,“后来,西楚建立,霸王带着将士们,诛灭暴秦,我高兴啊!解气啊!”老人似乎是十分激动,声音震颤着!
“可是,眼下西楚,眼看将亡,难道真是天之咎楚,终不得立?”
“族老,我家孩子和粮食,都愿随将军走!”一妇人哭喊着说!
“我家也是!”
“我家!”
……
孔子云,民不患寡而患不均!老百姓不怕穷,不怕饿,最怕的就是不公平!
而现在,族老与他们一同,幼童上阵,家粮输尽!他们,也就不在有何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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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周殷大司马府!
“霸王,樊哙已至下蔡渡河!”季布会言道,“韩信军约十余万,在下蔡以东五十里扎下大营!英布行至蕲县便裹足不前,彭越正在掳掠淮南!”
“也就是说,目前围攻寿春的,就只有樊哙,韩信两路军!”项羽言道,“水淹之事如何了?”
“禀霸王,天寒地冻,淮水大堤冻住了!短时间难以挖开!”虞子期回禀到!
“尚需多久?”项羽问道!
“霸王,大堤完全冻住了,难以开挖!怕是要到来年开春!”虞子期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