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网络,失去了各种数据,整个世界必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21世纪20年代的人类早已离不开各种电子设备,离不开互联网,此时必定无所适从。
“像是天方夜谭。”我喃喃道。
“这是事实。现在高层正在想办法,把被摧毁掉的数据重新找回来,重建各种基础服务设施,让社会恢复正常运转。”布隆说。
“但经济损失如何挽救?那么多的资金凭空蒸发,这不仅是对金融业,甚至对其他所有行业,乃至每一个人都有极坏的影响。”我说,“这可能会引发大萧条,引发各种****。我怕人工智能还没动手,人类就先把自己灭亡了。”
“有措施的,肯定有。”布隆眉头紧锁,“我看美联储似乎在疯狂地印钱……”
通过短期内大量印发货币来弥补这一庞大的资金缺口固然是个办法,但指标不治本,只能压得了一时,万一控制不好引起新的经济问题就惨了。
“算了不聊这个,让我好好休息会儿吧。”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说,“谢谢你了,等我出院请你吃饭。”
“是我请你才对。”布隆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皮包,转身刚想离开,却又转头对我说道,“这段时间很不安稳,你出院后我安排人接你们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谢了。”我点头。
说完他就走了。他现在权力已经被架空,政府和军队直接介入到微软内部,那里俨然成为一个战场,他这一次能出来看我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申请通过的。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有股暖意。在异国他乡能收到如此照看,着实不易,尽管布隆总是说他当上CEO有我一半功劳,但我觉得更多还是由他的能力决定的,我只不过是帮了个小忙。
倒是他对我挺不错,关键时候能帮忙,是个靠得住的好兄弟。
“老大,你现在怎么样?”陈小琳靠过来,关切地问道。
“谢了,除了头还有点晕之外,其他都还好。你有跟你父母报下平安吗?”我微笑着说。
陈小琳听完一愣,有点为难地说:“现在电话都没有信号,而且通讯录软体什么的都不见了。”
“还好我的东西都在,嘿嘿。”卜鑫贱贱的笑着,“截图照片通讯录通通完好无损,人工智能也奈何不了我的华为!”
“我的也还在,这一次有一部分人的电子设备免遭毒手。”晨曦也拿出他的手机,“不过老大你的手机变成砖头了,连开机都没办法。”
“脸真黑,又是昏迷又是手机变砖。”我满头黑线。
……
三天后,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离开医院。
出院手续办的不是一般的慢。以前医院里都是联网在平台上操作的,一键出单,现在全靠手写,跑上跑下极为麻烦。
出院后,我坐上了布隆派来接我的车,前往硅谷。和我一道的还有卜鑫和陈小琳。
路上的景象十分诡异,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巡逻,还设置拒马铁丝网等,搞得跟在打仗一样,戒备森严。
据开车的司机所说,这是为了防止民众游行暴动。我一听就觉得好笑,一直宣扬民主自由的美利坚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真不愧是“灯塔国”。
除了有军队之外,各个路口的红绿灯全是暗的,靠交警人工掐表指挥。以往繁华的街道现在变得冷冷清清,偶有几个人走动还要接受盘问,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最近好多人得了抑郁症,听说自杀了不少。”司机说,“通讯一直恢复不了,现在都在靠对讲机。照政府那种龟速,估计一年都干不完。”
这三天来,联邦政府都在干几件事情——安抚人心、控制局面、重建设施、恢复通讯。现在看来,整个社会还没有什么****,但指不定哪天就会积聚在一起爆发出来,令人担忧。
靠国家强制力,暴力机器维持的稳定犹如治水时只堵不疏,民众的不满若是迟迟得不到解决,总有一天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到时候全社会都会陷入一片火海。
而且,在稳定局面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对付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人工智能。因此高层们现在怕是已经焦头烂额,愁白青丝。
各国的核武库和武器系统现在怕是还在人工智能手里。每每想到可能会有一枚核弹正对着我所在的这片土地时,我都会不寒而栗。
就现在来看,人工智能还没有打算真正地和人类动手,他们可能是在等待人类的回复,抑或是还忌惮着什么。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能知道的,就算知道,我也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到了。”司机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回过神,看到车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门旁有个岗哨,里边站着俩牛高马大的美国大兵。司机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两个美国大兵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审视了我们好一会儿,才点头打开铁门。
车开进铁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庞大的别墅群,清一色的都是欧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