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刘瑁令娄发集合锦帆卫于西城门等待,他带领张松、甘宁、沈弥一起前往州治辞别刘表。
荀攸因受朝廷诏令,前往益州就任蜀郡太守,以此名义,随刘瑁同行。
前者,因前往益州路途艰险,盗匪肆虐,无法通行,荀攸方才客居荆州。
他之所以不投刘表,而寄居荆州陋巷,实因他认为,刘表虽有仁义之名,实非雄才大略之明主也。
本欲居荆州而观天下时局,待遇明主,方前往投之。
今见刘瑁,仁义勇决,待其甚厚,已然认定乃其主耳,故而以就任蜀郡太守之名,离开荆州,前往益州。
荀攸为刘瑁相救,寄居馆驿,已然为刘表知晓。
此时离开,出于礼节,当前往面辞。
故而,荀攸与刘瑁等同往。
面辞之后,刘瑁等众人正当离开,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喝道:“且慢!”
刘瑁抬眼看时,竟是蔡瑁、文聘等一帮武将。
“刘表已然同意放行,莫非这姓蔡的又要节外生枝不成?”
刘瑁暗暗揣测,但闻刘表道:“德珪,我与益州,乃比肩之兄弟也。我已决议放行,尔等不可造次。”
蔡瑁满面怒容,谓刘表道:“主公容禀,蔡瑁与诸位已然得到消息,刘阖在城都已经被刘璋杀害,并将其头颅悬于城门示众!如此奇耻大辱,怎能放其回去?”
“什么?”刘表惊愕,“消息何来?可靠否?”
“千真万确!”蔡瑁道。
“主公,益州之人,丧心病狂,杀我荆州特使,若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这帮人全部杀了,那主公如何向荆襄士民交代?”蒯越进言道。
“杀之可也,何必多言耳!”大将文聘,抽出宝剑,向刘瑁刺来。
那甘宁、沈弥见形势不对,早有防备,二人立即拔剑,将文聘挡开。
刘表听闻刘阖已死,心神不宁,愁眉紧锁,一时竟无言阻止。
蒯越见刘表如此,以为默认,立即对众将道:“主公已然同意,下手!”
这下变故突然,刘瑁等毫无防备,眼前也只有他们几人,如何挡得住?
荆襄武将将刘瑁、甘宁、沈弥、张松、荀攸团团围定。
文聘、刘磐、蔡中、蔡和和一众武将,齐身攻上。
甘宁抵住文聘,沈弥奋力保护众人。
那蔡瑁觑准时机,亲自拔剑,欲杀刘瑁。
刘瑁早已掣剑在手,施展精妙剑法,三五招便将蔡瑁手中之剑击落。
周围侍卫冲上前来,围住厮杀。
此时,刘瑁任督二脉已然剩下最后一关,功力明显提升,似蔡中、蔡和之辈,已然不是对手。
只那刘磐一人,也定然难以伤他。
然府兵围困,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刘瑁奋力反击,将州府衙门口几名守卫击倒在地。
甘宁被一群府兵缠住,文聘趁机丢下甘宁,挥剑攻击刘瑁。
饶是刘瑁功力较之之前,已有大幅提升,然则此时功力,在这汉末战场之上,也只能勉强算作中等武将而已。
似文聘这种,在刘表帐下,排得上号的上将,他此时差距还较为明显。
刘瑁躲开文聘两次攻击,挥动手中长剑,死死架住,高声嚷道:“刘荆州莫非真要和益州开战乎?”
刘表似乎也存了斩杀刘瑁之心,竟然高声回敬道:“莫非刘季玉小儿杀我特使之时,便没想到要开战乎?”
说实话,在刘瑁看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刘表都不能算是无能之辈。
他单骑入荆襄,联合蔡瑁和蒯良、蒯越兄弟,诱杀宗贼,七郡之地,传檄而定。
即便和他益州之间,上书弹劾其父刘焉,此时又派刘阖前去策反甘宁、沈弥、娄发等,历史上还是成功的。
只是后来,刘表只想自守,不图进取,子孙之中刘琦无能,刘琮幼小,故而在蔡瑁、张允等唆使之下,于曹操南下之时,举众投降,基业不保。
这么看来,危机之时,想凭他一句两句,便能保住性命,实无半点可能。
甘宁勇猛,看到刘瑁节节败退,招招遇险,狂吼一声,举起一名府兵扔将出去,顿时砸倒一片。
遂翻身上来,抓起地上一根长枪,投向文聘。
文聘见长枪飞来甚急,不敢怠慢,举起手中长剑格挡。
当啷一声,他手中长剑,竟被长枪之力震成两截。
文聘大惊,后退数步。
此时,刘瑁、甘宁、沈弥背对着背,严防死守,四周几十名府兵将其团团围困。
刘瑁实未想到,眼看就要离开荆州是非之地,却又祸从天降,顿生变故。
看来,他来时担心得没错,刘阖被杀,定是那赵韪、庞羲之谋。
不管什么原因,他眼前都没时间想了。
眼前最紧急的是保命。
最后时刻,刘瑁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