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刘瑁还是有些犹豫。
诸葛玄道:“公子勿要思虑太多。公子乃益州特使,身陷荆州,还能如此相待于我,我为公子做些许小事,又有何不可?”
旁边张松点头认可。
刘瑁只得应道:“既然诸葛先生如此高义,瑁若是再推辞,便是却之不恭了。若是让瑁应允如此行事,那诸葛先生也要答应一件事。”
“请讲。”诸葛玄道。
“我和兴霸随诸葛先生一同前往,需扮作先生仆从。”
刘瑁此言一出,诸葛玄慌道:“这可如何使得?公子乃是皇室帝胄,如何扮作玄之仆从?这岂非太委屈公子了?”
“诸葛先生冒险相助我等,才算委屈。我等为使命而来,有何委屈可言?我与兴霸扮作先生仆从,进入刘府之后,自当离开先生,然后伺机拜见刘景升可也。如若先生不答应,我等宁肯不去,也不会连累先生。”
“既如此,便随公子。”
诸葛玄见刘瑁态度坚决,只得应允。
翌日晨。
刘瑁青衣小帽,和甘宁扮作随从,随同诸葛叔侄一同前往刘府庆贺。
刘景升乃荆州牧、镇南将军,眼下掌握荆州七郡之地,各郡县府衙之人以及亲朋故旧,皆前来道贺,真可谓高朋满座,嘉宾如云。
刘瑁、甘宁随诸葛玄、诸葛亮前往刘府,门前下马,将马匹交于刘瑁带来的两名锦帆卫随从。
门前报了名籍,刘府从事将其让进门去。
四人刚想进门,两位从事瞟了刘瑁和甘宁两眼,伸手拦下,问道:“敢问诸葛先生,此二人可是随同一道来的?”
“是是是。”诸葛玄赔笑道,“此乃鄙人二仆,帮我拿贺礼过来。”
“家仆?”
州府从事紧皱眉头,显然觉得一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位身材魁梧,四肢粗壮,这样两个人竟是诸葛玄这般枯木干柴一般之人的家仆?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如此,州府从事并未继续提出异议,或许他们觉得,能来给刘荆州庆贺之人,定然非贵即富,待两位形象非凡的家仆,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算混进刘家府门。
府中贵宾云集,刘瑁和甘宁向诸葛玄摆摆手,而后朝转身走向另一边。
诸葛玄遂带着诸葛亮前去送礼庆贺。
巳时,刘表娶亲车驾在府门口停下,经过一翻复杂仪式,刘表和蔡氏共入洞房。
宾客在府中管家安排之下,皆入席。
刘府院中,几案摆下四排,少说也有上百张,只有荆州世族大家、郡县以上官吏、刘表、蔡氏亲友故交方可入席。
其余郡县以下官吏、荆襄富户乡绅、远房亲戚等等,只接受贺礼,随便打发回去。
刘表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便换了一身轻衫,出来招呼客人。
众人见他出来,高声呼喊,弹冠相庆。
刘表客气,感谢一翻,回至堂上,落座主位。
两侧摆下十余张几案,招待荆州重要文臣武将。
诸葛玄乃刘表旧臣,此时过来,刘表青眼有加,便于大堂之上设置末席,令他叔侄二人坐了。
刘瑁和甘宁躲在暗处,已然脱下身上随从服侍,换上随身携带的衣衫,眼看着刘表入堂宴饮,便悄悄跟上,躲在门口窃听,以待时机。
众人举起羽觞,向刘表祝贺。
刘表称谢共饮。
如此刚刚开始,刘瑁和甘宁站在门外窥伺,不想此时身后有人喝道:“逮,尔等何人?意欲何为?”
刘瑁一惊,回头看时,见五名刘府侍卫正盯着他们。
甘宁便要上前动手,刘瑁伸出手臂,急忙拦下,上前两步,作揖赔笑道:“众位小哥,我等乃是刘荆州宾客,在此窥伺,无非是想一睹我荆州文臣武将之风采也!”
“休要胡说,看尔等鬼鬼祟祟,定然没安好心,快快报上名来!”其中一名侍卫伍长吆喝道。
那人这般吆喝,立即引起院中几位宾客的注意,一时间,有人向这边望来。
刘瑁心道,看来这下想要隐瞒身份,也是不能了。
刘瑁只得昂首挺胸,朗声言道:“诸位都是刘荆州府中侍卫,想必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喽,不如就带我去见你们家主人刘荆州好了。”
“呸!”那侍卫伍长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是如此不懂规矩?今日乃我家主人大喜之日,似汝等这般,府院中连个座位尚未混上,便值得我家主人发付于你?哼哼,你以为我等是如此好糊弄的么?兄弟们,上,将他们拿了,扔出府去,省得他们在婚宴之上捣乱。”
那伍长头一摆,使个眼色,便让身旁四名侍卫动手。
刘瑁算是明白了,若是不活动活动手脚,看来是不能见到刘表了。
这回,刘瑁未再阻止甘宁。
那甘宁虽脾气暴躁,然则颇有智谋,且和刘瑁心有灵犀,便立即动手,三拳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