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亲弟弟绑到一艘战船上?这哥哥当得也够损的!何况李恪本来就是个闲散皇子,手中一没有实权,二在朝堂上没有根基,拉拢过来也没太大用处。
因此所有人都不理解李承乾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承乾也不愿意多说,只是阴森的笑笑,管自己喝下几口酒。
大家见到李承乾不多说,有明眼色的人自然识趣的避开这个话题,与大家聊起风月来,嘻嘻哈哈,倒是好不热闹,李承乾偶尔也会插几句嘴,甚至还会开几个荤笑话,赢来座下一片叫好。
屋内热闹非凡,屋外却冰冷若霜。
少詹事兼右庶子张玄素,住在东宫,平日负责教导太子读书学习,也是李世民派来督促太子言行的。
张玄素曾是隋臣的时候就以清廉出名,最看不得的就是声色犬马,喝酒押姬之事。
曾经李世民想要重修洛阳宫,张玄素极力上奏,最终劝得李世民放弃修建洛阳宫,以百姓民生为重,此事受到了百姓与百官的尊敬。
可以说,他在朝中的分量,大概是魏徵那个级别的,是朝堂中有名的耿直老男孩。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世民才派他来督促太子起居住行。
现在,太子夜夜笙歌,欢闹动静如此之大,张玄素想不听到都难。
更气的是,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晚上如此了!
如果说第一第二天这么闹腾,那么张玄素还能以太子年少贪玩的理由自我安慰一下,可是连续三天如此,而且一次比一次放纵,这就是不是贪玩如此简单了!
再这么演变下去,太子就要变成一代昏君,而负责辅佐太子的他,自然是难逃其责。
因此今日,是可忍,孰不可忍!
“砰!”张玄素非常暴力的推门而入。木门被大力推开,撞到门檐发出巨大的响声。
混合着屋外寒冷的冬风,吹得屋内的人浑身一激灵。原本欢闹的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座下的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张玄素,而李承乾则是气的要发疯了!
玩的好好的,臭老头你捣什么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孤的面子往哪儿摆?
若不是张玄素定着少詹事兼右庶子的身份在此,恐怕李承乾早就命人将他拖下去打个半死了。
即便如此,李承乾还是脸色不善的开口问道:“张大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张玄素冷哼一声,指着座下一干纨绔子弟,怒道:“殿下既然知道夜色不早,为何还不早些休息,非要与这些人喝酒押姬?堂堂大唐太子,此举此行,成何体统?”
“放肆!”李承乾重重一拍桌子,指着张玄素,怒道:“张大人!孤敬你是孤的老师,今日你指责孤的事情,孤就不与你计较,若是还有下次......”
“殿下还知道臣是殿下的老师啊?既然是老师,自然可以责骂学生,拨乱反正,这有何不妥嘛?”
“哼!”李承乾指着张玄素怒道:“君君臣臣,你别忘了,先君再臣!这先后顺序,你别搞错了!”
张玄素瞪大眼睛,出言反道:“臣就是因为知道君君臣臣的道理,所以才谨遵陛下教诲辅佐太子殿下。可是殿下你也别忘了,现在的你...还不是君!”
“住嘴!”这句话有点严重,像是一把刀,直接插进了李承乾的痛处。
他本来就为争储一事烦恼,皇帝宝座花落睡觉还不知晓,如今张玄素这话好比在他伤口上洒盐巴,刺激的李承乾直接暴走!
“砰!”李承乾气的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推翻,眼神几乎要吃人。
“张大人的意思是,孤...以后坐不得皇位?”
张玄素性格向来耿直,当言不讳的将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话说了出来。“恕老臣直言,殿下此番作为,只会让陛下越来越失望,这太子之位...老夫也不看好!”
“放肆!”李承乾气的失去理智,抄起一只碗朝张玄素砸了过去。
碗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张玄素的脑袋,“哐当”一声,碗碎,而张玄素身体也摇晃了一会儿,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李承乾好一会儿,话没出口,“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座下的人见到张玄素晕倒在地上都愣住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
屋外吹进一阵冷风之后,才有几个机灵一点的反应过来。
“坏...坏事了!张大人被打晕了!快传大夫!快传大夫!赶紧救人!”一人一边喊一边跑到张玄素身边查看他的伤情,见到张玄素脑袋流了许多血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玄素若是出事,他们这些在这里玩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自己的父辈!
再看高座台上的李承乾,他此刻眼中也多了一丝茫然,不知道是反应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害怕,还是仍旧在醉酒迷糊中。
总之,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承乾肯定要倒霉,李世民怕是会气得废了他也不一定!
若是李承乾倒了,底下的这群人可就真的完蛋了,魏王会把他们吃的一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