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就这么被老爹晕乎乎的拉到村里一户姓杨的裁缝家里,量身订了尺寸。
从刚才被老爹粗暴的拉到村子里到现在,陈飞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抬头,刚好看到老爹费力的从手上抠出几十余铜钱交到杨裁缝手上。
“老杨,衣服给我家娃子做大一点,长身体嘞,不一会儿就不够穿了。”
“好好好,村里的娃子衣服都是我做的,心里有数。”
老爹将买来的布交到杨裁缝手里,末了又不放心的念叨:“剩下的布料你可不许自己拿走了,我还有用。”
杨裁缝三十来岁,兴许是不太下地的缘故,长得倒是白白净净,像个斯文的读书人。
“老陈啊,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杨白明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嘛?这附近几个村谁家的衣服不是我做的?我有贪过你们的布料嘛?”
陈稻麦闻言呵呵傻笑:“老杨,莫生气,莫生气,我这不是穷怕了嘛?那行,衣服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我娃过两天得去县城郑大人那里上学,衣服你可得做的好看一点,莫让我娃走出去让人笑话。”
杨裁缝点点头,又看了眼陈飞,笑道:“你家娃子倒是灵醒,能被郑大人看上,唉!我家可就没那个福气咯。”
说起这个,陈稻麦避不可免的又和杨裁缝吹嘘了一番,聊了好一会儿才带着陈飞回家。
“爹,咱家哪来的钱买衣服,买笔墨?”回去的路上,陈飞拿着一沓粗糙的白纸和笔墨问道。
陈稻麦目光复杂的看了陈飞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粗糙的双手轻抚陈飞的脑袋。
“娃啊,去上学了一定要争口气,给你自己争口气,也给我老陈家争口气。”
陈飞顿时反应过来,心里一凉,又是一暖。恐怕老爹把买牛的钱全花在自己身上了。
本来,老爹可以有钱去买头牛的,可是今年一开春陈飞就大病了一场,老爹又是请郎中,又是请道士做法事几乎花了家里大半积蓄,现在又为他买衣服,买笔墨。
可以说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不到两个月全花在陈飞身上了。
“爹...我...我一定会争气,一定能让自家过上好日子!”陈飞的眼眶红了。
老爹哈哈大笑:“好!好!好!爹就盼着你有出息,将来做个大官能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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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你叫我们找这些东西做什么?”王田莫名其妙的看着陈飞。
与他有相同目光的还有胡康胡地两兄弟,三人又一次被陈飞召唤聚集了。
没办法,村里年龄差不多并且和陈飞比较玩的来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所以陈飞现在要做什么事都是找他们。
“这个嘛,你们先别多问,先去帮我把这些东西找到,我后面给你们做个好东西,到时候得了好处我分你们几人。”
“好处?找到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处?”胡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天气渐热,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胡康胡地两兄弟皮肤黑,吸热,加上块头大膀子粗,受热面积比较大......
好吧,快编不下去了,反正他两就是特别怕热,在树荫下站了没多久就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汗流不止。
而且还特别招蚊子,大的小的蚊子都喜欢往他们身上招呼。
这不,胡康脸上就停了一只特大号蚊子,傻萌傻萌的他居然毫无所觉。
陈飞看不下去了,在回答胡康问题之前先让胡地给了他一耳光。
“嗷!反了你来,居然敢打我!”胡康捂着自己的脸怒视胡地,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胡地比胡康小了一岁,别看块头和他哥哥差不多,却被胡康吃的死死的,见哥哥要打自己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手挡在面前。
“哥,蚊子!你的脸上有蚊子!你瞧,这么大一只。”
胡康见到胡地手上被拍的血肉模糊的蚊子揉着自己的脸怒哼一声,勉勉强强放过了他。
“下次招呼都不打就往我脸上扇蚊子,我先扇死你!”
陈飞见玩闹的差不多了,拦在两兄弟面前打了个马哈哈,然后下达命令。
“你们先去找我所说的东西,这会儿我不偷懒,也一块去找。”
胡康的脑回路可能有一点问题,被刚才那件事小小的打了一个岔,这会儿浑然忘记了刚才他提出的疑问,听着陈飞的话拉着弟弟胡地走了。
两人走出很远才停下。
“哥?怎么了?”
胡康摸着脑袋,茫然的看着胡地。
“刚才陈飞说要我们干什么来着?意义在哪里?”
胡地......
长了这么大,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有短暂性智障这个毛病...
陈飞和王田两人走了一段路便分开,他往村子西边山头的一个小破道观走去。
顺便提一句,当初陈稻麦请来给陈飞看病的道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