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硝烟散去,显现出那段城墙遭遇爆炸后的景象时,看到的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太惨了!非但墙体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豁口,就连附近,那些还算完整的地方,原本堆积在一起的攻守战具,全都被冲击波吹的干干净净,地面上唯一剩下的,只有尸体。
爆炸中心位置,也就是豁口那边是没有尸体的,估计全给炸碎了。越往外面,尸体才越多,到最外层甚至都堆积起来。其中有少数尚未死去,仍在挣扎呼救的,但绝大多数都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身上还冒着烟,烧着火,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黄昶射出了那一箭以后便没再出手,在他的灵觉范围中,那个属于傀儡师神魂特征的目标已经消失了。从头到尾他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子,也不需要知道。反正这一支雷火箭已经把先前站在那里的所有生命统统都抹除掉,这就够了。
如此过了一会儿,战场上大部分人都还陷于极端的惊恐与诧异之中,倒是司马介先回过神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走到黄昶身边,朝他拱手道:
“黄……仙师?”
黄昶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
“司马公不必客气,我与阿若师妹同辈,咱们还是照原来的称呼吧。”
见他态度依然谦和,司马介暗自舒了一口气,点头道:
“既如此,那老夫便托大,还是称你一声黄小友罢。”
“如此甚好……未知司马公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黄小友这惊天一击着实厉害,我们这一次原本并不打算急着攻城的。但既然对手阵型已乱,士气更沮,你看咱们是不是趁虚攻他一波,若能顺势拿下城池,当可奠定此战胜局。”
黄昶当即点头:
“战场局势,变化万千,该如何随机应变,自是由司马公与各位将军决定。”
稍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
“倘若还有需要我和师妹出手的地方,司马公尽管开口便是。”
司马介大喜,拱手笑道:
“那就劳烦阁下了。不过眼下尚不需小友出手,且看吾等朝廷军马,如何破敌!”
说完这句话,他便亲自跳到将台之上,挥动旗帜向前方大将熊天扬打出信号,后者很快回复了表示理解的信号。随即,便看到熊天扬挥舞着长槊,指挥着部下兵马,开始缓缓的朝救世教阵营那边压了过去。
…………
这边摆出了进攻态势,而对面的救世教阵营也终于反应过来却还是那位小将军李信动作最快,看见城头上仍是一片混乱,他立即将手中银枪一挥,催动麾下步骑,也主动向飞熊军这边压了过来。显然是准备拖住进攻一方,好为城墙上争取时间重新组织防御。
李信自己也飞驰出阵,再一次向熊天扬发起了挑战。但后者这一回却没有再迎上去与其单挑,而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马槊,朝着李信以及他身后的那些救世教骑兵一指……
身为飞熊军统帅,熊天扬手中的兵器不仅仅是供他个人杀敌之用,也相当于一面旗帜。其刃锋所向之处,便是全军冲击的目标。熊天扬下达这条指令,说明他已经不打算再玩单打独斗,而是把胜利希望寄托在自家的军队上了。
如果是在上古之时,对于战场荣誉极其看重的年代,武将受到挑战时往往都会选择应战到底,因为那时候的人把这种决斗看作是一种神圣仪式,丝毫不肯示弱的。如果先前已经选择了单打独斗,之后哪怕快要败北,甚至丧命,往往也不会再改。
但如今却毕竟不同,尤其是对于熊天扬这样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宿将来说,取胜才是唯一目标,单打独斗也好,全军冲击也罢,都只是方法。一种法子不行就换一种,不会拘泥于形式。
先前双方士气都很旺盛,飞熊军这边兵少,打起来纵能取得优势,损失也必定不小,所以才选择单挑。但此时敌军却被黄昶那一支雷火箭炸的灰头土脸,纵有少数战将还能保持着勇气不衰,全军终究是气沮了,不趁此时全军压上,更待何时?
对面李信毕竟年轻,似乎还不能适应这种“无耻”,颇为愤怒的喝骂起来,但这边没人理睬他。熊天扬的副将早就准备多时,一见主将终于下令,当即催动大旗,传令全军,开始冲锋!
…………
隆隆的车轮碾压着地上为数不多的一点草皮,雪亮的锋刃映照着奔驰的骏马……大周朝的战车兵闻名天下,黄昶多年来早有所闻,这一回,他终于真正看到了战车冲锋的场景。
在黄昶前世的历史上,春秋时期,乃至战国早期,战车曾经是衡量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重要标志,所谓千乘之国,万乘之国……听起来着实威风凛凛。然而当时间线进入到真正堪称大争之世的战国后期,在诸国倾尽全力殊死相博的时候,车兵却在战场上销声匿迹了笨重,缺乏对地形的适应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物资和劳力,却并不能取得与之相称的战斗力。在那个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在最为严酷的战场上,战车被淘汰掉自是理所当然。
但这绝不是说战车无用随着时代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