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可不行。这些天,你也多费点心。”
“我就怕他们不是为了讹钱来的。这群人,不太像是那样的人。”
“没什么可怕的,难道还真敢动手不成?敢动手,那就是反叛,怎么说你也是这里的治安官。就算这些人有点势力,真要是扣上反叛的帽子,那也是顷刻间就被镇压吊死的货色。这样吧,我派人去和他们谈谈,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
…………
几天后,多少年来向来从容不迫的治安官和汪家的人脸色变了。
派去谈谈的人说了半天,拿出来让人心动的四百个银币的大价钱作为劳顿费用,请这些人回去。
但这些人丝毫不为所动,看着那四百个银币冷笑数声,连同人和钱一起送到了外面。
从这些人驻扎到镇上的小杂货铺开始,一切都变了。
这些人似乎根本不缺钱,从外面源源不断地运进来各种食物,准时地发到那些男人逃到山林里的家中。
与那些蹲守的打手和枪手起了几次冲突,但是新来的这些带着红袖标的人很克制自己的行为,既不动枪也不动匕首,只是用棍子把这些在街道上逡巡监视的人赶散。
更为可怕的是在某一天的傍晚,那些逃散在山林中的矿工们回来了,聚集在了杂货店的外面。
不久之后,杂货店外传来了一阵阵歌声。
两个吹着笛子的人伴奏,其余的人扯着粗哑的、毫无优美的声音,大声地唱着。
来吧所有的好工人,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这个大家建起的工会,
从未离开将留在这里。
小伙子,你站在哪一边?
你站在哪一边?
你站在哪一边?
你站在哪一边?
你父亲是个矿工,
你是矿工的儿子,
你应该将跟着工会,
直到赢下这一场战役。
他们说在黑水镇,
不存在中立的人。
你要么是工会的人,
要么是汪家的恶棍。
矿工们,你能忍受它吗?
哦告诉我你怎能忍受?
你要做一个恶棍工贼?
还是做堂堂正正的男子?
不要给老板当工贼,
别听信他们的谎话。
我们分散着毫无机会,
除非我们组织起来。
简单的歌词,简单的旋律,被百余个粗犷的声音传唱之后,爆发出了让汪家和治安官害怕的声音。
这歌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沉重,加入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之前害怕的矿工、当初留守家中的女人、那些懵懂的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矿工的孩子……
远远看去,在歌声的间隙中,之前逃走的一个矿工大声地和这些工友们宣讲着。
“除非他答应我们的条件,否则我们绝不复工,让他们自己去挖矿去吧。告诉大家,是他们离不开我们,不是我们离不开他们。我们不做矿工,可以去挖运河、去摘棉花……可他们除了用我们的血汗去换钱,还能干什么?饿死的不会是我们,而是他们!”
“曾经,我们很难和哭泣的孩子解释,为什么你的父亲不退缩,让这个家里遭了秧,让母亲和孩子挨了几天的饿,受到这样的惊吓。但现在,我要告诉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不退缩,是为了让这家里不再遭殃,不再受那些恶棍的恐吓!”
“工会回来了,工会一直没走,现在不会走,将来也不会走。站起来!所有的工友们,放下你们的镐头,放下你们的背筐,来这里,和我们站在一起,站到那些恶鬼答应我们的条件为止!”
“我们要的,只是在煤矿着火的时候不再被闷死在里面!我们要的,只是不准他们动辄用皮鞭抽打用法律恐吓!而这一切,是求不来的,得让这些恶棍看到我们的力量。”
……之后的话治安官和汪家的人都没有听,仅仅是这些话已经让他们冷汗涔涔。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这群人根本不是为了来讹钱的,而是真的要在这里扎下根去,改变这一潭死水的局面。
这群人有枪有剑,但是却死死控制住所有的参与者,好几次挑衅试图弄成叛乱都没有成功。
就在几天前,治安官故意派了几个流氓去闹事,想办法逼着对方动手,只要开枪一切好说。
然而那群人愣是被维持着没有动手,治安官顿时心惊,知道这群人和以往真的不一样,脑袋很清楚所能做的底线,即便许多人气的青筋爆起那个领头的仍旧可以控制住场面,这就很可怕了。
一时之勇厮打起来甚至动了刀枪,那不可怕,只是傻瓜。治安官明白,这些人不是傻瓜,而是一群有了主心骨的可怕的矿工,明白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这群人有钱,可以源源不断地支撑下去,这些矿工也是铁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