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夏的那些东西,是为亲族准备的,不是为敌人准备的。”
鹿圆哈哈大笑道:“是不是亲族,谁来决定?犯没犯错,你能定夺清楚吗?当年华在处理氏族纷争的时候尚且感慨难以决断,你又算什么?你觉得你比华更为睿智?与你盟誓的,便是对的;不与你盟誓的,就是错的?”
他大吼之后,又盯着陈健的眼睛问道:“姬夏,你曾说,兄弟之间是不需要言语的盟誓,我从别人那里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着实称赞了你一番。听闻你出兵救援卫城的故事后,我与同行而来的族人痛饮一夜,以这故事下酒,竟比的上醢酱鱼生更为鲜美。”
“纵然你没有这枚玉,就凭着你的那番话,我们也会将夏城看作兄弟亲族。”
“如今你有了玉,有了言语的盟誓,要做的却反不如没有玉的时候。我每日间说兄弟、祖先、亲缘之类,如今我再问你,兄弟,到底是源于血脉?还是源于那可笑的盟誓?”
这一次,他没有等陈健回答,直接从怀中取出了当年授予他们氏族的一枚玉制的角鹿,栩栩如生的翠色在冬天格外明亮。
“若是兄弟源于血缘,那这玉首又有什么用?如果兄弟源于盟誓,可盟誓却是可以违背的啊!如果兄弟源于这枚玉,玉是会碎的啊!”
他大笑了几声,仿佛在质问苍天,随后高高举起了那枚玉,重重地摔在了祭坛的石头上。
叮……
最美之音,莫如玉碎。最凄之声,莫如玉碎。
雪地中飞溅出无数翠色,随后那些反对粟岳的首领们拿出了自己氏族的玉首,与鹿圆一样,重重地摔碎。
风雪中,陈健站在祭堂前,那枚自己想要的玉就在眼前,却没有等来兄弟亲族的祝福。
当年玉,碎。
当年誓,断。
可当年的血,还在彼此的身体中流淌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