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小妮子想多了。
他笑道：“我说的是纳画儿为妾，你以为我要纳谁呢？”
“纳画儿？”白素儿还是一脸的茫然，问道：“可是……可是画儿是你的贴身丫鬟啊，本来就是你的人了，还纳来做什么？”
林凡握住白素儿那娇嫩的小手，深情的说道：“素儿，你喜欢画儿或者小蝶么？”
白素儿知识面很广，听到相公询问自己喜不喜欢画儿和小蝶，顿时就想歪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妾身不知相公指的是哪种喜欢呢？”
“呃……你这都想哪儿去了，我说的喜欢，是指姐妹的那种喜欢。”
“喔。”
白素儿倒也不觉得尴尬，轻笑了一声，看了看身后的小蝶，笑道：“相公有所不知，画儿和蝶儿都是十年前进的白府。”
“当时她们才仅仅六七岁，懂的东西不多，整日里就喜欢傻傻的跟在妾身后面，做什么都不会。”
“没办法，妾身只能手把手的教她们，所以这么多年来，妾身一直都是把她们当成亲妹妹看待的。”
说着说着，白素儿和小蝶像是追忆起了往事，俏脸上都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又不免有些黯然。
此番出海，前途渺渺，是生是死，无人得知。
或许再过不久，她们这三姐妹，只能在阴间见面了吧。
见白素儿的脸色有些落寞，林凡轻声安慰：“不要想那么多了，有相公在船上坐镇，这帮小海匪闹腾不了的。”
以前听这话，白素儿或许会认为相公在开玩笑。
但经过了陈氏三兄弟的事情后，她内心深处总会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自己这个相公，会不会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呢？
不过往深处想想，也不太可能。
要想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往往就要从小就开始培养。
像林凡这种家境贫寒，又成天只会“念之乎者也”的书呆子，怎么可能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呢？
或许那日的事情，是相公托霍家军做的吧。
毕竟相公和东都相爷之间，还是有些关系的。
念及此处，白素儿也半开玩笑的回应：“相公最厉害啦，有相公在船上坐镇，素儿一点都不害怕了呢。”
林凡腆着张老脸，得意满满的大笑：“哈哈，那是自然。”
“好啦，相公你还没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林凡这才想起正事来，严肃的说道：“素儿，在这件事上我可就要批评你了，既然你和蝶儿画儿情同手足，那又怎么能把她们像商品一样送来送去呢？”
被训斥了一顿，白素儿倒觉得有些奇怪。
在这个时代里，通房丫鬟就是通房丫鬟，被主人打包送给姑爷，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更何况，这是画儿和蝶儿的选择啊，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相公，素儿不太懂……”
林凡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太想当然了，我想画儿和蝶儿也不想当一个丫鬟吧？”
说着话，就回头看了一眼小蝶。
白素儿也看了过去。
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小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扭扭捏捏的扯着自己的衣襟。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姐……姑爷，你们看蝶儿干嘛？”
白素儿轻声问道：“小蝶，小姐那日不是把你的卖身契给烧了么？以后你就不是丫鬟了，等到下一个港口，小姐给你支点盘缠，你就回乡下去过日子吧。”
小蝶一下子就懵了，傻傻的愣在了当场。
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味来，鼻子一撅，眼中立即就闪出了晶莹的泪光。
“呜呜……小姐不要蝶儿了。”
白素儿无奈的看了看林凡，后者没有理睬她的目光，只是走上前去，温柔的说道：
“小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只是说，让你别当丫鬟了，但还是能陪在小姐的身边，这样你愿意么？”
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白素儿，小蝶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小姐，姑爷说的都是对的么？”
白素儿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林凡，后者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同意。
于是她点了点头。
或许连白素儿都没有想到，她这微微的一点头。
却让小丫头差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张小脸上尽是兴奋的表情，难以抑制的问道：“小姐，这是真的吗？蝶儿不是丫鬟了？蝶儿真的不是丫鬟了？”
白素儿愣了愣。
此刻她终于懂得林凡的意思了。
画儿和蝶儿之所以会选择当丫鬟，只是不想离开自己罢了。
如果能把丫鬟的身份剔除，又继续让她们待在自己的身边，那对画儿和蝶儿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