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夜游?这武宁城过了亥时,不是应该关闭城门么?”
“白侄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武宁城虽然夜关城门,但人非圣贤,又孰能无情呢?那守城的兵士与楼公子私交甚深,昨夜就是那家伙自私打开城门,放出了两位公子。
“本官也知白侄女亡夫,心中悲痛难忍,于是将那人给带上来了,你们白家可自行处理,要杀要剐,本官绝不过问。”
说完话,童管就一挥手,几名兵卒将一人抓了上来,按在了地上。
这人面目呆滞,傻傻愣愣的,一看就是从难民营里抓出来的傻子。
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说的再多也毫无用处。
童管的意思很明了,这件事他是压定了,白家要是再闹下去,绝对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
况且死了一个毫无身份的赘婿,对于白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再找一个就行了。
毕竟都是用来充数的,最多也就是让白素儿损失一些名誉,又有什么闹的必要呢?
白贤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说道:“咳咳,这件事日后再商议吧,这人你们带回去,我们白家庙小,容不下你们军方的人。”
童管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白老太爷深明大义,童某佩服。张龙、赵四,快把人带下去,别污了白家的地界。”
“是!”
几名兵士压着那傻子,又退了下去。
童管也不多说,揖一礼后,就带着两名力士,转身离去了。
童管走了之后,白素儿、白书衡、白贤,沉默不语,他们神情都是一脸黯然,心中升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没有任何实力被人随意欺压的无力感。
有朝一日,如果白素儿出了事情,那这偌大的家族,又该由谁来支撑呢?
.....
夜晚。
白素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中。
坐在桌前,望着窗外那圆圆的月亮,心中积压的委屈感顿时全涌了上来。
这一年多来,她承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先是哥哥无故暴毙,大房的重担全压在了她和父亲的身上,一个本该处在花季的少女,却要整日与一本本账簿、一个个油嘴滑舌的商人打交道,这其中面临的种种困难,是非常巨大的。
她已经记不清是有多少次,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商贩们的指责,各种恶毒的侮辱,甚至还遭受过人身方面的攻击。
但这些困难都被她一一的克服了,本想着招个赘婿,自己就能平稳的过一辈子,可突如其来的变故,又让她再一次陷入到了漩涡之中。
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要去出风头,为什么,你要去逞能,为什么……
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孩,心里承受到了极限,面临的就是崩溃。
她趴在了桌子上,泪水就像是决堤般,疯狂的涌了出来。
.....
楼家。
内院之中。
楼文彬趴在床上,喝着各种调制出来的灵液,恢复着腰椎上的伤势。
楼家的三少爷,楼子期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哥哥,略带讥讽的说道:“我说大哥,那林恒之不过是一介书生,弄死他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似得,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楼文彬听着楼子期的嘲讽,脸色铁青。
这事确实是做的有些欠考虑,在没了解到对方的背景之前,贸然下了手,自己受了伤,折了兵马不说,还让楼家的几位长老都知道了,这对长子来说是极大不利的。
虽然在修士家族中,没有修炼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家主的人选,但竞争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实力还是的。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几名小弟再趁机而下,自己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楼文彬的母亲,楼氏走了进来。
“煜儿,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楼文彬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回答道:“无妨,就是一点小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太冲动了,族中修士众多,像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情,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要亲自冒险呢。”
“娘亲,孩儿就是想出一口气,昨夜……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父亲已经通秉童知府,把事情给压下来了,那白家势弱,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
抚仙河畔。
小宅院内。
李青竹坐在窗前,看着那被夜色笼罩的对岸,心中思绪万千。
林恒之,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天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没了踪影。
或许人家正在白家享受着天伦之乐呢,也就自己那么傻,还天天等,图个什么呢?
雷锋,她找遍了武宁城,也没能找到这个人,似乎这个人是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