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宇的嘴唇开始泛白:“我...我确实是出去了一会儿...但我没进会所...”
非但是他没有想到,便是暗中筹谋了一切的赵铭也没有想到,今晚的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在准备好今夜的计划之后,陈鸿宇放不下心,就将车停到了距离临妙阁会所外的那条街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他们远远盯着赵铭走进了会所,这才放下心。
接下来,他们又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后来看到了警察,感觉心头不安,便开车返回了陈家。
如此高度契合的时间点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连不在场证明都无法提供,简直让人百口莫辩!
“没进会所?”那名中年民警咄咄逼人的问,“那你去做什么?”
“我...我...”陈鸿宇张口结舌,始终答不上来。
他能怎么说?将自己的阴谋和盘托出?
如此卑劣的手法,让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中年民警合上了记录本:“是这样,我们现在有人证物证,都能够证实你今晚出现在了临妙阁会所,并且还有辱骂办案民警,抗拒执法的行为。你还是随我们走一趟吧,去大安分局当面对质,效果会好一些。”
事到如今,陈鸿宇纵然是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去了。
孟龙低低的建议道:“大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随他们去吧。”
“好。”陈鸿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中年民警冲着旁边的同事递了个眼色,将手中的记录本交到另一名警员手中,然后转身慢悠悠的走出去。
他站在门前最高的那级台阶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望着陈鸿宇被人带上警车,眯起眼睛静静的抽,
“司长。”一名警员凑过来,轻轻的问,“陈家毕竟...这样做好么?”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老早就想杀杀这些大家族的嚣张气焰了。”中年民警呵呵笑道,“起码要让他们知道,这片天地还是老百姓的,由不得他们这些大家族的公子哥儿胡作非为。”
话音落下,他掐灭了烟,扶正警帽,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下了台阶...
赵铭走没走****运没人知道,但陈鸿宇今晚点儿背,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悲催的陈大少爷刚巧不巧的撞上了枪口,被警部的某位领导树成了典型,当做重点打击的问题分子,用以杀一儆百。
陈鸿宇被带到大安分局之后,与当时同在包间里的十几名陪酒女郎一一对质。
结果自不必说,那些陪酒女毫不犹豫的表示逼着自己脱光衣服、站成一排满足其变态欲望的那个恶心男人,就是面前的这位陈家大少爷。
即便是夏绍沙,也在陈鸿宇发疯一般的腥红目光中哆哆嗦嗦的点了下头...
除却人证,还有警方在临妙阁会所四楼包间当场拍下来的照片,真可谓是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儿质疑。
陈鸿宇在看到那些照片的一瞬间,当场就崩溃掉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体面可言。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认为自己这天晚上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临妙阁会所,叫上十几个姑娘,让她们脱光了衣服站成一排,以供自己欣赏...
接下来,陈鸿宇就因违反治安管理被处以十五日拘留,罚金两千。
他将在拘留所度过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光,顺便也会缺席掉谢梦瑶和赵铭下个星期的婚礼。
这种行政处罚,可能对任何人来说都算不上重,但对于向来爱惜羽毛的陈鸿宇来说,却宛若晴天霹雳,将他彻底击垮了。
从今往后,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成为上流人物茶余饭后的谈资。
堂堂陈家大少,未来的当家人,跑去会所找一些“万人骑千人枕”的陪酒女耍,还被警察逮住拘留十五天,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显得太不入流。
陈家作为燕京的老牌家族,长久屹立而不倒,自然有其底蕴。门阀之甚严,教条之苛刻,自不待言。
然而顶门少爷如今却惹出这么一桩恶心事,也算是败坏门风,让族人颜面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