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美的小脸上不自禁的涌起一抹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疲倦,“没办法啊,燕京的房租太贵了,只有这种郊区的小地方才能勉强负担得起。不过也哭不了多久,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收入也就提高了,到时候就再租一个好点儿的房子住,就不会这么苦了。”
“嗯。”赵铭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不久前还在找房子租住,对燕京一日一变脸的房租早有见识。上次要不是有柳菲菲帮忙,估计他现在也要被租房搞得抓耳挠腮。
在这种钢筋混凝土所构建的大城市中,大多数的人类都宛若蝼蚁,每天背负着比自己重得多的负担蹒跚而行。这些人都怀揣着不甘平凡的梦乡,但只有其中的极少数人,才能抵达金字塔的顶端,笑傲人生。
洛芳芳租的房子在一栋老式的公寓楼,沿着锈迹斑斑的外墙楼梯上到二楼,踏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往里去,入目是一排排监牢一样的小型公寓。
从公寓房门向前走五六步远,斑驳的铁栏杆上拴着粗铁丝,花花绿绿的晾洗衣服迎风招展,同楼下四散的垃圾袋交相辉映,酝酿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像是食物**的气息,又像是野猫的尿骚气,或者两者皆有之。“就是这里了。”洛芳芳指了指前面的一扇小门,伸手从双肩背包里掏钥匙。
她在开门的时候,偏过酡红的俏脸,偷偷瞄了赵铭一眼,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都跟你说过了,我住的地方很差劲儿”
“挺好的嘛。”赵铭从远处收回视线,淡淡的道,“我从小就在燕京住,那时候还没建那么多高楼大厦,大家住得基本上都是这种老房子。”
“我听人说,这栋楼的年纪比我爸都大。”洛芳芳打开了房门,“快进来吧,东西先放门口就行。”
“嗯。”赵铭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屋子,目光四下一扫。
这间屋子也就三十多平,朝向不大好,下午时分光线昏暗。一张木板床横在屋子里,前面的厨房通向阳台,卫生间在侧面。
赵铭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抬头,差点儿撞上洛芳芳晾在屋子里的浅粉色可爱内裤。
那两片薄薄的纯棉布料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宛若迎空招展的旗帜。
“啊,对不起!”洛芳芳闹了个大红脸,赶忙从晾衣绳上将衣物扯下来,慌慌张张的扔进了衣柜。
她又将搭在椅子上的几件衣服收了,神态窘迫:“我前天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没收拾,乱糟糟的,你别介意”
“是我来得太唐突了。”赵铭笑了笑,反手带上了房门,屋子里的光线更加暗淡,还有一点儿阴冷。
“下午就这样,光线不太”
洛芳芳话还没有说完,蓦地一抬头,发觉赵铭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两手轻轻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她身子晃了晃,眸底涌起一抹慌乱。
“芳芳,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最窘迫的日子,谁也不比谁好过多少。如果你有兴趣,改天我同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情况。”赵铭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今天是来你家做客,可不是领导视察工作。放松下来,别太紧张,好不好?”
“嗯,谢谢你。”
赵铭见她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缓缓收回了手,转身提了菜:“我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
“啊?你要做饭?还是交给我吧。”
“你身体虚弱,大夫说了要多休息,今天就交给我来吧。”赵铭冲她挤了下眼睛,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做东西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还不至于搞成黑暗料理。”
“那我帮你洗洗菜也好啊。”
赵铭一摆手:“不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其他的交给我来做。”
洛芳芳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她跑去卫生间换了身居家的衣服,然后就抱着枕头靠在床上,盯着厨房里那道忙忙碌碌的身影,俏美的脸颊上泛起诱人的红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