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眼珠一蹬,吼道:“若没搜到,我向你跪下磕头。”
“来搜吧!”
苏离双手一张,神色平静道。
张宝冷笑着,掠上擂台,慢慢走向苏离。
台下越聚越多“好事者”,瞪大了眼睛,一息不眨的,定定看着台上。
这时,偌大的演武场,显得分外安静,大家心思各异的看着,三号擂台上的两个焦点人物。
张宝搜得很仔细,每一寸都不放过。
手臂,胸前,后背,腿部……空的,空的,什么都没有!
张宝的心,由最初的笃定,变得有些犹豫了。脸色也由原本笑意,变得阴冷。
“脱!”
苏离眉头微皱,依言脱下了宗门长衫。
当众脱衣,对武者而言,这是极大的侮辱。
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
然而……张宝将衣衫翻了遍,依然无所获。
此时,艳阳高照,灿烂的光线照在苏离身上,显出了他已然有些壮实的身板,以及身板上纵横的新旧伤痕。
气氛有些沉闷!
“可恶……一个药奴,戴什么头巾,装什么儒雅?”
找了半天,依然无所获,这让张宝怒火中烧。瞅了眼,一脸平静的苏离,一把扯下他的头巾。
不过……一块布条,依然什么都没有。
头巾扯掉的瞬间,苏离眉心处红艳艳的药奴标记,刺目而耀眼。
一些人,微微嗤笑,面露不屑。
你以为戴着头巾,就能掩盖你是药奴的过往?
虚伪!天真!
高台上的刘东,以及人群中的李杰等,更是冷笑连连。
相较于怒意中烧的张宝,听着不断传来耻笑声的苏离,他深呼吸了一下,冷静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毕竟还是少年,心境还不能如老僧一般,完全古井无波。
以往的不在乎,甚至微微的冷淡。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就像一张长在心里的壳,不触动还好,一触动,便有些痛。
五味杂成的思绪,伴着一些往事,一股脑儿袭向,站在千人之中,却倍感落寞心酸的苏离。
做孤儿时。
“滚开,滚远点,臭乞丐,把我的门口弄脏了!”
三岁的苏离,跟着爷爷去捡垃圾,天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穿着实在是好不了的爷孙俩,路过一处豪华的商场,想在门口躲雨,被保安无情的驱逐着。
被搂在怀里,不着丁点雨水的,早慧的苏离,看着身体瑟瑟发抖,已然全身湿透的爷爷,干净的眼眶里,浸满泪水。
“滚开……小乞丐,谁让你过来的,我们不同你玩。”
学校里被冷落,嘲讽的苏离,除了多看书,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因为连老师似乎都讨厌他,若非他成绩好,能为老师脸上增点光,怕是早被撵走了。
爷爷过世那天,年幼的苏离,将积攒的钱,全给了墓地管理处,依然没能为爷爷买下一个栖身之所。
最后,他瘦弱的身躯,只得将爷爷葬在了荒郊野外。
那天很冷,风呼呼的刮着,苏离望着小土包,却没有哭,他不想让,去天堂的爷爷,担心。
…………
做药奴时。
“有盆墨菊不见了,是你干的吗?”
李杰一脚将苏离,揣在地上,一脚踏在他胸口,居高临下的冷冷问道。
原主人惊恐异常,内心焦急,哆哆嗦嗦道:“不……不……不是我。李……师兄,莫要误会了,墨菊一定不是我偷的,我……”
“还顶嘴?”
“啊……”
李杰一脚踢在原主人肋下,嘭一声,将原主人踢出半丈远,咳血不止。
“老子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再敢犟嘴,立马滚出赵家。”
“一看他那样,就是小偷样!”
“肯定是他偷的。”
周围杂役,纷纷落井下石,恨不得将所有的不堪,都推到他身上。
原主人头发凌乱,捂着肋骨,忍着剧痛,在地上挣扎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变换
原主人孤零零的躺在木板上,摸了摸眉心烫下的印记,呆怔的看着天花板,辗转反侧,始终难眠。
“起来,起来,你现在是卑贱的药奴,不配跟我们住在一起。”
四五个,平日里跟原主人关系还不错的杂役,恶狠狠的将他拉起,卷起原主人的东西。
在原主人茫然无助中,杂役们将他和他的被褥,丢到了倾盆大雨的夜里。
原主人苦苦央求,希望再住一晚,结果五六个杂役冲了出来。
将原主人一边打,一边辱骂:“你这药奴,已经没有资格与我们同住了。”
五六人,一起出拳出脚,将原主人打倒在雨里,血顺着雨水,在泥地里,流成条血线。雨水和痛苦,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