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监狱大门次第打开。
‘呼……’
监狱内常年淤积的一股浑浊之气鱼贯而出,熏得狱卒是头晕目眩,嘴中不断咒骂,“真倒霉,为了个糟老头,还要老子跑一趟……”
“华佗,开刀问斩……”
昏黑的监狱里,伴着点点灯火,更显得昏黄昏黄的感觉,宛如在这里的人昏昏欲睡一样,他的声音在监狱里不断环绕,声声无奈。
监狱的天字房内,形容枯槁老者面带笑意,似乎没有求饶或者是丝毫的恐惧。
华佗被带出了监狱。
他被黑布蒙上眼睛,只知这一路走来,尽是颠簸,似乎没有一刻停歇过。
“就这里吧。”
“嗯,我也觉得,这里倒是个清净之地。”
“……”
商量和嘈杂的声音已经渐渐落下。
华佗头上的蒙布被拿掉,他现在能够看到自己的处境。
他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跌入山谷,根本听不见声音。
华佗的脸上依旧是笑。
其中一人眼眸里一阵苦笑:“先生,你是举世闻名的神医,但是,我们不能违背丞相的旨意……”
华佗苦笑道:“我不曾怪你们,怪只怪那曹孟德疑心太重,命恐不久矣啊。”
华佗没有多说,他的直接终身跃进了无尽的深渊,脸上依旧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笑的是那么诡异……
※※※
“啊!”
一声沉闷低吼,江流从梦魇中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气息变得急.促起来,额头的汗水都渗了出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身材,没有汉子的肌肉和胸肌,反而一副病态,脸上不曾有一丝血色,他的眼睛里也是带着一丝倦意。
窗外渐明,偶有微风侵入。
‘吱……’
门被人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个美丽脱俗的女子。
她走到江流床边,一直白嫩丰盈给的手臂从席间伸出,用手绢轻轻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声音极为关切道:“怎么?你又做噩梦了?”
江流转头看去,坐在自己床边的美丽女子,她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倦意,似乎不曾睡好,秀发宛如瀑布披洒在白皙娇嫩的香肩上,薄薄的嘴唇轻抿。
江流轻摇都道:“没什么……”
女子见江流如此,脸上的笑就更苦了,她声音里有些酸楚道:“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逞强,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你还……”
女子的话到了嘴边,此时她的最已经被江流突如其来的手捂住道:“江颖,你知道我这病……”
江流的话到了嘴边,眉头微微一阵紧蹙,叹息声在屋子里响起,屋子里陷入了无尽的死寂。
“江颖,你找个可靠的人嫁了,我会祝福你们……”
江流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绞,他不敢看江颖的眼睛,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江颖的眼泪。
“江流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永远是我的江流哥哥,别人取代不了。”
江颖听到江流如此说,她的心一阵紧凝,泪如雨下,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江流轻咳几声,他的面色愈加苍白,他的声音颤.抖道:“颖儿,我如今已经是江家的弃子,母亲此次去江家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江流的眼眸里一阵冷意,他似乎在为自己的母亲担忧,心中也是无尽的悲痛,都怪自己这个病,让母亲为难,让江颖担心。
江颖望着江流,毫无防备,她火.辣的唇已经印在了江流的嘴唇上,两人宛如触电一样,瞬间沉迷其中,上下其手,干柴烈火。
然而,下一刻,江流的手停了下来,心头狂热的火焰瞬间熄灭。
江颖脸上一阵红晕,她的眼眸里一阵失落。
“颖儿,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你回滨海吧。”
江流的眼眸里带着一股坚决神情的望着江颖,眸间说不出的复杂,心中此时已经肝肠寸断,心灰意冷,甚至没有丝毫斗志。
‘吱……’
门再一次被打开。
江流笑道:“母亲回来了。”
门口进来的确实是自己的母亲姜秀英,京都江家的三小姐。
如今已经被江家扫地出门,只因自己的儿子是个废物,对江家已经毫无价值。
然而,江流面色一寒。
站在江秀英身后的却是江在天,他是江颖的父亲,自己的堂叔。
“哎……”
江在天一再叹息。
“堂叔你来了。”
江路的话很轻,很淡,毫无失落。
江在天闻言,神情也是微微一阵凝滞道:“流儿啊,你与我们一道去滨海如何啊?”
他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关切,眼睛紧紧的盯着江流。
江颖喜道:“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