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将内卫以及锦衣府探查到的各方消息,逐一向韩非汇报,临了拿出数张纸,道:“王爷,这是内卫密探探查到的,昨晚北静王和幕僚的谈话内容!”
韩非接过来,翻看了一遍,脸上平静无波,将数张纸塞进一个信封,说道:“派一个人去北静王府传达本王的口信,并将此物交给北静王!”
灵儿愣了一下,瞬即明白韩非的意图,答应一声,匆忙退出御书房。
北静王张水溶吃过早饭,便邀幕僚在后面园子里下棋,这时王府管家赶来禀报:“王爷,明王派了一名使者过来传信!”
“明王的信使?快请,请到二进厅待茶,本王马上就来!”北静王放下棋子,一脸狐疑地望着幕僚,道:“先生可知明王此时派人来是福是祸?”
“王爷多虑了!”幕僚叹道:“明王若是降罪,来的就不是信使,而是内卫或锦衣府的人了,或许有事与王爷相商吧?”
“嗯,先生说的有理,咱们却去看看吧!”
北静王带着幕僚赶到二进厅内,一名下人模样的中年人急忙起身参拜,“小的拜见北静王殿下!”
韩非的信使态度恭敬,北静王顿时大为安心,含笑道:“起来说话吧,不知你家王爷有何事吩咐本王?”
信使起身恭敬地说道:“启禀北静王殿下,我家王爷命小的传话,一首词而已,殿下不必过多联想,大华依旧是皇上的大华,我家王爷会竭尽全力救醒皇上,我家王爷一直视殿下如兄弟,对殿下淡薄名利的高尚情操,非常敬重,也非常珍视彼此的情谊,待得空闲时,一定过府与殿下畅谈诗词歌赋!”
北静王听得出信使的似有所指,顿时与幕僚面面相觑,稳稳心神,道:“好,你回去代本王向明王表达谢意,本王随时欢迎明王过府做客!”
“小的谨遵北静王殿下吩咐!”信使正要转身退出,像是突然想起来,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呈送北静王,道:“这是我家王爷命小的转交殿下的,小的告退了!”
韩非信使退出殿门,北静王一脸的疑惑,迫不及待的拆开书信,刚看几句,就惊骇得瘫坐在椅子上,手中书信也掉落地上。
幕僚脸色大变,急忙捡起书信一看,也是吓得面色苍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王爷,府里,府里……”
“咳咳……”北静王想明白了,韩非竟然知晓此事,却没有降罪,仅派人来婉转告诫一番,说明并没有触及他的底线,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先生,咱们去后园接着下棋吧!”
到了后园,幕僚左右张望一遍,见附近没有人迹,忙向北静王请罪道:“小可莽撞,差点给王爷带来大祸了!”
北静王张水溶摆手,叹道:“先生不必如此,你也是好意,只是咱们太低估了明王的威慑力!”
“明王的势力……以前有传言,捕杀叛乱的番王并不是锦衣府下的手,看样子是真的了,太可怕了!”幕僚忽又压低声音,道:“府里是不是要整顿一下?”
“不必了,若本王猜测得不错,这些都是内卫的密探,内卫不是突然出现的,明王恐怕早就布局了,反正本王没有野心,不怕有人盯着!明王信使刚才已经把明王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本王没有名利之心,只专心于诗词歌赋,明王与本王的情谊就不会变,本王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幕僚一阵沉默,脸上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良久叹道:“明王声明大华依然是皇上的大华,足见安乐王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或许不久,皇家又要少一支血脉了!”
“天意如此,徒呼奈何?王朝兴衰更替,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但愿天下苍生少一点磨难就够了!”北静王决然道:“传本王令谕,北静王府即日起封闭,没有本王许可,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也不再与各方势力往来!”
北静王府内的变化,灵儿详细禀报了韩非,韩非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大年三十,朝廷各部衙门开始放假了,韩非安排好宫里防御任务,便也回到了韩府,准备过年。
“王爷,老王爷派人来问,今年过年在哪里过?”韩府管家林全向韩非禀报。
韩非沉吟一会儿,道:“太后母子在宫中太过冷清了,本王怕太后触景伤怀,有伤凤体,本王阖府进宫过年,贾府诸人就不必去了,明天让老王爷和王妃进宫朝见即可!”
打发走林全,韩非便走进后院向一众王妃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大家都表示赞同,随即吩咐下人们准备车驾。进宫过年,也就是吃顿饭,陪着太后贾元春唠唠嗑,大部分人还是要回府睡觉的,也就不用带什么物件了,准备起来非常快。
韩非带着妻妾儿女赶到慈宁宫门外,感觉冷冷清清的,完全找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氛,心情倍感沉重。
这时,总管太监黄叶闻讯赶了过来,拜见,“老奴叩见明王殿下,叩见诸位王妃,小王子,小郡主……”
“好了,你起来吧!”韩非沉着脸道:“今天大过年的,为何这慈宁宫如此冷清,连盏红灯笼都没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