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这里耀武扬威?”韩非沉着脸,走进包间。
“老爷——”悦来居的掌柜伙计高兴的迎上来。
韩非摆摆手,扫了贾环和他几个狐朋狗友一眼,对掌柜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悦来居掌柜躬身答道:“老爷,贾公子今天邀请几位朋友到酒楼聚餐,点的都是最贵的酒菜,一共要将近二十两银子,伙计来收账,贾公子说没钱,还说有钱也不给……小的让贾公子留个字据,他还训斥小的!”
韩非冷冷盯着贾环,喝道:“你没钱跑这里来充什么字号,也不怕丢了你贾家的脸面?”
贾环一看到韩非进门,气势早就弱了,听了他的训斥,喃喃道:“二哥……”
“闭嘴!谁是你的二哥?”韩非一声断喝,道:“你记住了,这里是韩家的店铺,不是你贾家的,你想耍威风,滚回你贾家去,在这里充大爷,想凭借你贾家的名头吃霸王餐,门都没有!快点把饭钱付了!”
“我……没钱!”
“没钱还大吃大喝的,谁给你胆子?”
“我……”贾环涨红着脸,急道:“二哥,我是你的亲弟弟,我只不过吃了一顿饭而已……”
“一顿饭就吃了二十两银子,你贾大公子说得好轻松!”韩非喝斥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你这个混账弟弟,韩家也不是开善堂的,没有义务向你贾大公子施舍!”
贾环听到韩非将他比作求施舍的乞丐,脸上涨得更加通红,斥道:“姓韩的,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不过是父亲的私生……”
啪——韩非一巴掌重重甩在贾环的脸上,一颗门牙当即崩了出来,贾环嘴里顿时溢满了鲜血。
“你……你敢打我……我去找父亲评理……”贾环捂着流血的嘴巴,呆住了,断断续续喊了一句,就要冲出包间的门。
“站住!”韩非面无表情地盯着贾环,喝道:“想走先把饭钱付了,不然把你送到衙门去,为你贾家好好长长脸!”
贾环惊得浑身一颤,若是闹到衙门里,他的脸面丢尽了不说,回去必然受到处罚,但他身上实在没有钱。他犹豫一下,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扔给韩非,恨声道:“姓韩的,你等着……”
韩非瞧得出玉佩价值不菲,沉声道:“贾环,三天之内,必须拿银子来换,否则本店就要拿去当铺卖掉!”
事情闹得这么严重,掌柜的心中忐忑不安,等贾环接人走后,连忙走到韩非身边,“老爷……”
韩非将玉佩递给掌柜的,淡淡说道:“放在柜台保管三天,他若没有拿银子来换,就送到府里去,以后遇到类似事件,不用怕他们的,按规矩办事就行了!”
其实,区区二十两银子,对韩家来说,毛毛雨都算不上,韩非今天之所以不留情面,也是为了杀鸡骇猴。自从韩贾两家表明了这种特殊关系后,已经有贾家人借着各种由头,去韩家店铺赊物品,欠账不还。
贾环在贾家地位不高,但算起来又是韩非的弟弟,可说是最佳的反面道具。韩非严厉惩戒贾环,就是为了让那些贾家人看看,韩家不是他们任意索取的地方。
这一巴掌打在贾环脸上,也等于打在某些有小心思的贾家人脸上,韩非就是要清楚的告诉他们,韩家不是贾家的从属,贾家想要与韩家友好相处,就要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
却说,贾环一路上捂着鲜血淋淋已经肿胀的嘴巴,再加上他刻意涂抹,弄得脸上衣服上都是鲜血,在几个狐朋狗友的陪同下跑回贾府。他先去了他母亲赵姨娘的房里,然后,母子两人哭哭啼啼骂骂咧咧,跑进贾政的屋子。
贾环是贾府知名的无赖,贾政对他非常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看到贾环满脸满身的血迹,顿时大吃一惊。
“你这是出了何事?”
贾环跪在贾政面前,哭诉:“爹,是二哥打的!”
“二哥?”贾政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是宝玉使人打的?”
这时赵姨娘也跪在贾政面前,哭道:“是那个韩非打的,环儿年纪小,就算有错,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打呀,老爷,你可得给环儿做主呀!”
牵扯到韩非,贾政禁不住后退一步,随即厉声喝道:“非儿是朝廷命官,何等身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你?孽障,你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老实招出来!”
贾环听到贾政发怒了,禁不住浑身一哆嗦,期期艾艾地说道:“孩儿……孩儿不过是去他的酒楼吃了一顿饭……差了些银两……他就打我了……还说要将孩儿送官……”
“老爷,你听听,环儿不过是少了他一些银两,就把他打成这样了,这那还是当哥哥的样子?”赵姨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道:“再说,环儿也不是外人,就算吃了一顿酒菜不给钱,也不应该打人呀,他这明摆着不把贾家和老爷放在眼里……”
“够了!”
贾政一想到韩非竟然不顾亲情,将贾环打成这样,心中也很是气恼。他固然对韩非有负疚之处,但作为父亲,他的尊严也不容侵犯,韩非因为一点小事对贾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