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汉愕然道:“此地正是顺德府,两位莫非是想去河间府?”
韩非瞬间明白了原因,叹道:“大叔,我们夫妻二人逃进山区后,还是一心想着去京城与家人会合,也就一直往北走,希望到河间府再去京师,谁知偏偏来了顺德府?定是我们不熟悉山间地形,走茬了路!”
中年大汉颔首道:“这大雪封山的,你们能够走出来已经极不容易了,走错了方向也很正常,好在平安出来了,顺德府去京师有官道,过年前定会赶到京城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到前面集镇还有不少的路,你们今晚就在寒舍凑合一晚吧!”
“多谢大叔!”韩非拉着张婉仪一起向大汉深深鞠躬表达谢意。
“不用客气,就是寒舍简陋,没啥好招待的!”中年大汉急忙摆手道。
“大叔,我们夫妻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不敢有什么讲究,有个地方遮风挡雨足矣!”
中年大汉点点头,朝屋里喊道:“娃她娘,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谁来了?”话声里,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韩非见他们一家三口衣着朴素,想来家境很是一般,便拿出一根纯金打制的发钗,递向大汉道:“大叔,大婶,我们夫妻在此打扰一晚,这个钗子算作住宿的费用,还请你们收下!”
中年大汉是识货之人,连忙摇手道:“太贵重了,这钗子得值几十两银子,我们怎敢收?”
“一个钗子,与大叔大婶收留的恩情想必,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次我们夫妻若是死在山区里,这些身外之物也就散落在荒野了!”韩非把钗子塞进大汉手中,又道:“不瞒大叔,我们的路引等物在逃命途中丢失了,此去京城恐怕还是要寄宿在野外,大叔大婶若是方便,帮我准备一些干粮就感激不尽了!”
“方便方便,只是家里都是些粗粮,还望莫嫌弃!”
大汉夫妻二人都是淳朴之人,得了韩非这么大的礼,都是欢喜的见韩非二人迎进屋子,然后准备吃食,烧水给二人梳洗。
韩非和张婉仪梳洗一番出来,虽然还是穿着原来的破衣服,但中年大汉夫妇都是眼前一亮,齐声赞道:“好一对璧人,两位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夫人吧?”
张婉仪毕竟是未嫁少女,尽管心里想做韩非的女人,但至少现在还不是,闻言低头羞答答的缩在韩非身后不敢答话。
韩非一向老脸皮……嗯,久经考验,神情坦然,微笑道:“不瞒大叔大婶,小可家境还算殷实,此次带着新婚妻子去京城,不想……幸好祖宗保佑,逃出了深山,又遇上了贤夫妇,可惜身上的银钱在山里丢失了,不然应当重谢贤夫妇!”
“不用谢,我们也没做什么!”中年夫妇憨厚的笑笑。
山居农家确实都是粗茶淡饭,但韩非和张婉仪两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这毕竟是两人二十余天来第一次吃上饭菜。
韩非二人自称是夫妻,中年夫妇也就给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内睡觉,他们在山里已经习惯了相拥而眠,也就很自然的脱衣上床,张婉仪也一如既往的卷缩在韩非的怀里。
但在暖被窝里,似乎有些不同。韩非抱着张婉仪温热的酮体,呼吸着她散发出来的异样体香,不禁血脉膨胀,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张婉仪本能的震颤一下,随即闭目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响起了大汉雷鸣般的鼾声,韩非神智一清,停住了进一步的动作。
张婉仪感觉韩非没有了期待中的反应,不由低语:“大哥,我愿意的……”
韩非在张婉仪脸腮轻吻了一下,侧过身子,继续拥着她,低声道:“我不能让你声誉受损,等到京城,我去向你爹娘提亲后我们再……”
“嗯……我反正是大哥的……大哥想要都可以的……”
天亮后,韩非才知道中年妇人连夜为他们烙了几十块大饼,还蒸熟了一只腊鸭,足够他们数天的伙食了。他千恩万谢,带着张婉仪,拜别中年夫妇,按照他们的指点,往真定府方向走。他们现在顺德府境内,去往京师,最直的路就是穿过真定府、保定府。
他们沿着官道前进,因为没有路引,也不敢进城或上集镇,基本都是在郊外行走,晚上则是寄宿废庙或借住在农家。这天到了顺德府与真定府的交界处,他们远远瞧见前方聚集着一群人,似乎还有官差,不由停了下来。
两人在路边石头上坐着休息,韩非见到一个老者经过,忙上前躬身问道:“大叔,不知前面围着一群人是在干嘛?”
老者打量了韩非和旁边坐着的张婉仪一眼,说道:“小兄弟不必多礼,你们是从远路而来吧?官府在前面设了路卡,盘查过往行人,听说在搜查什么逃犯呢!”
“什么逃犯查的这么严?”
“不清楚,听说连京城锦衣府的人都出动了,想必是重要人犯!”
“多谢大叔告知!”
韩非不禁大为忧虑,他们两人都没有路引,看那盘查严密的阵势,肯定混不过去,说不定还会被当做贼人抓起来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