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不禁抓住韩非的手臂,急道:“韩兄,贼人上船了,咱们……”
“不要惊慌!”韩非拍拍张仪的手,说道:“天意若是让咱们死在这里,也无可奈何,但只要咱们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逃出生天!”
张仪听了韩非的话,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悠悠说道:“韩兄已经答应我了,到哪里都不要丢下我呀!”
“放心吧!”韩非忽又说道:“咱们也不要尽往坏处想,说不定贼人真的只图财,他们若是要财物,给他们就是,人活着就什么都有了!”
“嗯,我听韩兄的!”张仪又对使女说道:“把咱们的银票都拿出来,贼人若是要就交给他们!”
“不要急,若不到贼人逼得紧的时候,咱们就自动拿出了,可能还引起他们的疑窦!”韩非望着张仪使女,说道:“把你们的银票拿一部分,另外藏好,你和侍书都是下人,贼人说不定不会太难为你们,只要有机会你们两人都逃走,不要管我们,去搬救兵才是最重要的!”
张仪使女望望张仪,见他颔首表示赞同,便道:“奴婢遵命!”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韩非当即挥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讨论了。
“开门!快开门!”有人在包间外面猛击房门,并大声叫喊。
韩非示意侍书打开了房门,两名手持钢刀的贼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里,四周扫了一眼,喝道:“你们都老老实实呆在舱内,不然老子的钢刀不认人!”
两名贼人想必是上来探路的,叫喊一句,就出去了,又到隔壁房间查看了一下,随后站在韩非包间的门外看守着。
韩非看到书童侍书紧握双拳,似要冲出去拼命的架势,当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呆在角落,不得妄动。
贼人陆续上船,第三层虽然还相对安静,但底下两层已是惊叫声号哭声求饶声,乱成一片,显然贼人已在搜刮钱物了。不过到现在,除了开始两名去绞锚的水手被射杀外,并未听到再有人被杀的消息,韩非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点。钱财是身外之物,就算所有的钱物都被贼人搜去了,他也不在乎。
底下闹腾了半个时辰,一个粗旷的声音大吼道:“所有人都呆在大舱里,不准出来,谁要是不听老子的话,就宰了丢进运河里喂鱼!”
这时又一个声音叫道:“大哥,兄弟们劳累一晚上,还以为这条船上都是肥羊,马特,碰到一群穷书生!”
“明年又是大比之年,路上书生多也不奇怪!”
“像这样高档的船,往常就是搭载富商的,这趟怎么连穷书生也运了,晦气!”
“运河马上要封冻了,那些船老大基本都是最后一趟生意,哪里还管什么样的顾客?”
“大哥,可是……”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上面兄弟传来消息,还有几个人,说不定就是肥羊!”
韩非听着外面的对话,不禁暗叹,自己在贼人眼里只是一只羊而已。悲哀的是,这时候,自己确实是落在狼窝里的绵羊,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除了听天由命,还能如何?
转念间,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在数名持刀贼人簇拥下,赶到了包间的门口。
那中年大汉朝屋里扫了一眼,对先前上来的两名贼人,问道:“人都在这里?”
“启禀大当家的,楼上房间只有四人都在这里,小的查看两位两个房间,只有隔壁房间有人住的迹象,估计有主仆两人是住在隔壁的!”
“好,你们两人去隔壁房间搜搜,值钱的物件全部带走!”
中年大汉吩咐一声,走进屋里,略略扫了书童侍书和女扮男装的张仪使女一眼,随后上下打量了韩非和张仪一会儿,哈哈笑道:“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总算看到两只肥羊,今晚不虚此行了!”
旋即,中年大汉又对韩非和张仪大喝一声:“你们快把财物都交出来,还要爷们亲自动手不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韩非也无法可想,认栽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包银票,说道:“各位好汉爷,我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带的财物不多,都在这里,好汉爷们拿去温几壶酒,只求放我等一条生路!”
一个贼人抢过韩非手上的布包,打开清点了一下,喜道:“大当家的,有六千两银子哩!”
中年大汉嗯了一声,又望着张仪,哼道:“你呢?”
张仪禁不住一哆嗦,紧紧抓住韩非的手臂,神情很是紧张。
韩非握住张仪的手腕,安慰道:“张兄,别怕,好汉爷爷们都是讲道义的,把带的钱物都给他们吧!”
张仪像是有了主心骨,稳住了心神,对使女吩咐道:“把银子都拿出来吧,还有我的配饰,全部都交给好汉爷!”
张仪使女刚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一个贼人就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大当家的,这是一只大肥羊,有一万五千多两银子哩,还有这玉佩,也是上等货!”
“你们如此识时务,很好,省得皮肉受苦了!”中年汉子扫了一眼搜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