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年龄虽小,但深得韩非宠爱,近乎成了韩非的影子,也学得了很多急救的知识。她一番推拿掐人中,王若兰幽幽醒了过来,但空洞的眼神,显示着已经悲痛到了极点。
“夫人,您一定要挺住,府里还要您拿主意呀!”灵儿抱着王若兰的胳膊,哭道。
王若兰浑身一阵颤栗,脑子像是清醒过来,眼睛里有了一点神采。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当年在梁家,一门几乎死绝,也挺了过来,坎坷的命运已经把她锤炼得非常坚韧。
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擦擦眼角的泪水,睁开眼望着灵儿,平静地说道:“你把非弟被劫的经过说一下!”
这个时候,柳如是捧着一卷画,正要转过廊道拐角,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急忙扶住廊柱,仔细倾听灵儿的解说,听到后面,她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那幅名画也摔在地上,滚落一旁。
她的手忽然触碰到了小腹,禁不住激灵灵一震,顿时明白刚才灵儿为何要支开她了。她的腹中有韩非的亲骨肉,就算有再大的悲痛,也要忍住,决不能让腹中的孩儿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柳如是强忍住悲痛,捡起名画,起身定定心神,装着一副笑脸,走出去,并高声说道:“姐姐,小妹已经把画拿来了!”
王若兰赶紧擦点脸上泪痕,示意丫环们走开,然后假作欢笑迎过去,说道:“如是妹妹,为姐有些乏了,这幅画可否留在我那里,回头再欣赏?”
“当然可以,姐姐若是喜欢,就送给姐姐吧!”
王若兰接过画,忽然说道:“咱家的农庄环境幽静,妹妹喜欢安静,可以去那里住几天,顺便照看咱家的制药工坊,你看可好?”
柳如是明白王若兰这是担心她悲伤过度会伤及胎儿,忙忍住心头剧痛,笑道:“小妹听说那里风景不错,早就想去看看了,既然姐姐准许了,小妹这就走!”
王若兰派遣一队护院,护送柳如是出了门,这才对灵儿说道:“你腿脚快,去香水工坊和丽人街把几位姨娘接回来,同时让管家派人去民申报总部接姑娘们!”
灵儿并没有出门,而是跪在地上,泣道:“夫人,少爷遭此大难,奴婢保护不周,罪该万死!少爷藏起奴婢是为了报信,奴婢已经做了,请夫人另派别人去接姨娘们,奴婢要去找少爷,不把少爷救回来,奴婢宁愿死在外面!”
“不许去!”王若兰喝道:“灵儿,非弟和你名为主仆,实则把你当小妹妹看待,他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你还不明白他的用意?他把你藏起来了,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这出去,若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向非弟交代?你也辜负了非弟一片爱护之心!”
“夫人——”灵儿放声大哭,道:“少爷有难,奴婢……奴婢真的生不如死,您就放奴婢出去找少爷吧!”
王若兰也是泪流满面,俯身拉起灵儿,说道:“灵儿,我知道你对非弟忠心耿耿,但这个时候,更要保持冷静……你该明白,非弟大力培养你是为了什么,你若连一点挫折都经受不住,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奴婢知错了!”灵儿擦擦泪水,满目杀机,恨声道:“若被奴婢查出是谁在害少爷,哼……奴婢一定会把他挫骨扬灰!”
韩非被持刀歹徒绑架,整个韩府都是愁云惨淡,后院里几个女人更是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个个双目呆痴。特别是薛宝琴、李香君、顾横波三人,一同此消息,当即就昏厥过去,幸亏灵儿懂得急救之法,才救醒了三人。
后院花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兰猛地站起身,叫道:“我这就回苏州把爹爹接来,以爹爹的威望,一定能够调动所有力量救师兄!”
王若兰忙叫住准备出门杜兰,说道:“杜大人是非弟的恩师,他老人家若是能来金陵主持大局,自然最好……非弟如今不在家,咱们也不能乱了阵脚,外面的局面还要撑下去,你留在金陵继续管理民申报,就让伟公子跑一趟如何?”
“好,我这就去跟他说!”杜兰如一阵风,迅速冲出了厅门。
这时,薛宝钗忽然说道:“兰姐,韩公子如今下落不明,咱们是否通过民申报,发动全城的百姓一起帮忙寻找?”
“嗯,这也是个办法!”王若兰看了一眼旁边发呆的薛宝琴,叹道:“如今琴妹妹方寸大乱,此事就劳你去办了,你同时下令在金陵附近的所有记者,也开展搜寻行动。”
“兰姐不用客气,这是小妹分内之事!”
“兰儿……”王若兰本打算让兰儿去为薛宝钗准备马车,没有听到回音,不由偏头对旁边伺候的婉娘,问道:“兰儿哪去了?”
“禀夫人,兰儿一个时辰前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那个死贱人,不思报答韩家的恩义也就算了,这府里刚出点事,就要不告而别了?”
薛宝钗赶到民申报总部,亲自撰稿编排,并利用特权优先刊印出来。
过了一个时辰,民申报特别增刊,就以免费赠阅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