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水晶馆的变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宫装幺女在见到儿子后,情绪平稳性下来,静静的贴着大门处透明的屏障,眼巴巴的向他们这边张望。
慕泮放下被摔的七荤八素的白小白,忍住头痛,强打精神应付眼前这个幺女的后裔。
这个汉子长得很高壮,不符合人们对幺女的一贯认知,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满大小不一的鳞片外,根本没有一点幺女一族的特性。
凌心不断的回头张望,以确认母亲安然无恙:“你们从里面出来了,怎么做到的?”
慕泮笑说:“走进去,走出来,没有任何阻碍。”她低头略想了一下,“我在里面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任何术法和阵法,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心摇头:“不知道,我几次想进去,但都被拦在外面,一气之下就把大门捶烂了,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时候,白小白因为受不住地上的寒冷和湿气,噘着嘴爬了起来,抓着慕泮的一只手,躲在她的身后向外张望。
眼前的这个人很高很高,师姐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而且脸上手上都因为鳞片的缘故泛着青光。
白小白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于是走神向远处的水晶馆看去。
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底长出很多水草,它们如同飘舞的绿色绸带般,在粼粼水光中随着波浪舞动。五颜六色的小鱼,集结成群,浮在半空中游来游去。
宫装幺女墨绿的长发,散在空中,也同水草般,随水荡漾。
隐约中,好似有清亮的歌声传出,那调子似悲似喜,用的是白小白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听着听着,白小白居然跟着抽泣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帮我?”凌心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求助。
慕泮眨眨眼睛,低头去看身后的白小白,一只手抚在白小白的脑袋上,权当安抚:“我连里面有没有阵法都看不出来,怎么帮你?之前,我同门师弟带你过来,是因为你说,元柯有话带给我,不知是真是假?”
凌心回头时,恰好看到宫装幺女离开大门透明的屏障处,向里面游了过去,心情不免焦灼起来:“是我说谎的,不过我可以用他的一个消息,换你的帮忙。”凌心再次看向慕泮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与他性命有关的消息。”
慕泮笑出声来:“你既然能骗我一次,也能一直骗下去,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我有他的信物,他说你们一见就知道的。”凌心说着,忙将手伸向脑后,想要再次解下发带。
慕泮却在这时伸手阻止:“不用了。第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那条发带的;第二,元柯有危险,你为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出手相救呢?我们之间的交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深。”
要是元柯在旁边,这些话不知道在听完后,会不会有些伤心,或许面临如此场景,元柯也会有相同的话奉上。然而,对于凌心来讲,却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他是鸣国的王上。”凌心迷糊了,他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的关系吗?
“我是侍天殿的弟子,与鸣国无关。”慕泮好声好气的说,眼角余光还瞥了一眼水晶馆,那边除了在半空中游来游去的小鱼群和随波摇摆的水草,再也看不到幺女的身影。
幺女的歌声还在空气中回荡,若隐若现的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白小白的哭泣不止,就连慕泮的安抚也没有用处,其实他心里除了困,就是饿,根本一点伤心事也没有。可是泪水就是不听话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白小白实在是烦死了!
“你们不是……不是,在一起的吗?”凌心顿时乱了阵脚,一时想不到什么恰当的措辞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慕泮皱皱鼻子,无奈的笑道:“他是他,我是我。真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不过是我们来帮他抵挡菁芜的入侵,仅此而已。”
“不是还有派斗?”凌心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慕泮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随着歌声的急促,凌心也越来越不淡定:“你就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能帮我?”
慕泮没理他,而是拍了拍白小白的后脑勺:“伤到哪儿了吗?怎么哭的这么惨?”
“呜呜……我,我……呜呜……不知道……就,就,嗝,停不下来……呜呜……嗝……”白小白一边仰脸哭,一边打着嗝回道。亮晶晶的泪痕在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划出两道珍珠粉末的光泽。
慕泮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伸出食指在他脸上擦了一下,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确实是珍珠粉末的光滑触感。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慕泮猛地抬头,厉声质问凌心。
凌心被问的有些懵,看了看白小白,却也是连连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他先进到水晶馆,你母亲给他唱歌,还给了他东西吃。”慕泮心绪翻腾,觉得有些地方解释不通。如果真如凌心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