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萨,你说过,封衡会没事的。”付敏道不顾慕天门弟子的阻拦,想要冲过去找那个狐狸脸要说法。
安安灰头土脸的坐在门槛上,一脸迷茫的望着下面突然多出来的一群白衣年轻人。穷郁孤零零的站在她对面,手放在露出后腰的刀柄上,警惕的盯着那两尊扑棱翅膀,并尖啸不止的镀金火凤雕像。
在其中一座雕像前,付敏道被白衣慕天门弟子围住,不让他接近那个仰头望着十里衙上空的狐狸脸慕萨。
阵法一触即发,带来的将是毁灭。正如慕萨说的那样,今夜变数过多,阵法已经变质,将会出现什么状况,无人可知。
“慕萨,慕萨!”付敏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呼唤着狐狸脸的名字。
“开始了。”慕萨没有看他,任凭同门将他与自己隔离开来。他手上不停的测算,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启示。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状况。那么,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出死神的追杀。
突然,十里衙上空白光大盛,金色的六芒纹路在其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奇观所吸引,只有两个人除外——慕萨闭上了眼睛,付敏道则死死盯着慕萨,一脸绝望。
落地的雷霆之声骤响,付敏道有种耳膜撕裂的感觉,一股热流从耳孔中涌出,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他听不到任何声响,脑子里不断重现着,不久前的一幕幕画面。
在发现了十里衙后院有人进出后,他们果断的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那些不怕死的人,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在火器库周围乱转。
“他们是谁?”穷郁在确定身边的人都是同伴后,指着外面问道。
“看衣着不像是鸣国人。”安安在王城中呆过几日,十分清楚这里人的着装。
“是菁芜军队的服饰。”付敏道冷静的回答,好在那些人自己提供了照明手段,让他们在黑暗中可以看的清楚,“但他们都是鸣国人。”
“你怎么知道?”封衡本来就很健壮,此次只是疲惫加上一些皮外伤,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好了很多。
他们在这个角落,根本听不清那些人说话,单从样貌上就直接判断他们是鸣国人,只怕有些武断。毕竟,鸣国人和菁芜人要仔细看,才能分的出来,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看清的?
“那个,”付敏道指着其中一个从武器库往火器库走的人说,“他是三王子门下的探子,也是崔满的部下。”
“崔满?”这个名字唤醒了封衡的记忆,崔满是三王子一派的人,他的儿子崔侑更是加入了穷舍门。崔满与付将军,还有封家政见不合,他儿子也与自己和付敏道为敌。他们算是互不待见,甚至仇视对方。
近几年,崔满十分的低调,一个是三王子元崇并不十分得宠,而来也有韬光养晦的意思。
没想到,他们选在今晚动手。
“那……崔侑?”封衡犹豫着问道,如果崔侑也卷入进来,就是说穷舍门的人也在其中,那么此处的形势,就不只是‘复杂’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付敏道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关崔侑什么事?”穷郁问道,因为之前在落钟山上还见过他,只不过当时他要去处理那个看到他们的慕天门弟子,暂时离队,至于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你知道崔侑?”付敏道立刻警惕起来。
“干嘛那么紧张,”安安蹲在地上一直没有插话,却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的忌讳,“你们不是说,那个人是穷舍门的人吗。穷郁正好也是穷舍门人,她知道有什么稀奇?”
“穷郁?”付敏道特意咬紧了那个‘穷’字,懂的人自然知道,在穷舍门中,冠以穷姓是什么意义。
“如何?”穷郁把头一昂,手放到腰后的刀柄上,一副凶狠的模样。
封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眉头紧皱,反手撑墙,挣扎着想要起身做出格挡的架势。
“喂,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剑拔弩张的?现在我们都是在同一个阵营啊。”安安索性一屁股坐下,烂泥和杂草混合的地面,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你确定吗?”付敏道冷着脸问。
“我……”安安正一脸嫌恶的甩着手上的泥水,听到付敏道这么一问,反倒自己也愣住了,她扭头看看杀气腾腾的穷郁,竟有些语塞。
是啊,如果这里要是有穷舍门的人,穷郁又怎么会和他们站在一起呢,简直痴人说梦。
“哼。”穷郁冷笑一声,不再理睬其他三人,两只眼睛紧盯两个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们,企图搜索着自己熟悉的面孔。
付敏道和封衡紧紧的靠在一起,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已经很能表明态度了。
安安眨了眨眼睛,脑袋快速的转动:“小子,刚才那些也只是你猜测而已,这里的人也许和那个什么三王子有关系,但未必和穷舍门相关,你要搞搞清楚。”说着还给付敏道使眼色。
“那倒也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