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的匆忙,但是耳朵却一直听着那边的动静。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怎么——”
还没等寿琳后面的话说完,元柯和付敏道就被带到了一团闪着荧光的白色雾团之中。这里显然还有别人,因为他们听到有兵器相互碰撞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付敏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着元柯的腰带,生怕自己落下。
也就走了百十来步的功夫,三人便离开了雾气昭昭的那片区域。抬头看时,夕阳还在天边垂挂,空气中满是雨后的森林气息,潮湿中带着花草清新的甘甜味道。
付敏道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了太久,一时间无法适应外面真正的时间,顿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加上之前的紧张情绪一直存在心里,现在释放出来,突然觉得分外疲惫。他只想喝口热汤,换身干衣服,然后在床上睡上一觉,最好谁也别来打扰他。
不远处,慕霭站在逆光处,身上也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萤火,这样看来倒也是公子如玉的模样。不同于慕知秋的老练和怪异,慕霭反而比所有人都正常的很。
“二师兄。”慕泮上行拱手礼,言语间带了些轻松的意味。“穷乞没来吗?穷门的人困在里面好久了。”
慕霭似乎是很冷的样子,搓着手,温和的对她说:“在里面呢。只是谷口突然增加的戾气让他们有些混乱,估计等到妖兽回去了,他们就能出来了。”看到付敏道好奇的目光,他又说,“刚才吓到公子了吧,实在是对不住。”
付敏道被说的挺不好意思的,一直摆手说:“不碍的,不碍的。”可是回头想一想,不对劲啊,这意思是自己胆小如鼠呗,有点看不起人啊。再看看慕霭那和善的模样,付敏道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泛滥了。满脸纠结的付敏道,充满疑惑的跟着慕泮继续往前走,还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慕霭。
“你觉得慕霭怎么样?”元柯看他频频回头,忍不住问了一嘴。
“很好啊。挺友善的。”付敏道觉得公子很奇怪,当着人家同门的面问这个问题,不怕被慕泮告状吗?
没想到头一个出现不和谐步调的,却正是‘人家同门’。慕泮噗嗤一声笑出来,完全不顾及自己仙衣飘飘的造型。
付敏道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反问道:“我说错了?”
元柯无奈的看了看他:“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把脑子忘在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取回来用一用。”
“公子——”付敏道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绿了,完全摸不到头脑,不过夸一句慕霭,怎么的就被公子如此嘲讽。
“嗯,嗯,”慕泮也看不下去了,赶紧接过话来,“也不怪付公子的,任谁第一眼见到我二师兄,都会觉得他是公子温润如玉的心性。”她告诉付敏道,“以我对二师兄的了解,他刚才就是在嘲笑你胆小,只不过常人不太能看得出来。”慕泮又转向元柯,“倒是你,反应很快嘛。你都没见过我二师兄,就能听出话外之音,也是厉害。”
“可能,”元柯看了一眼西沉的日头,“我骨子里和他是一样的人吧。”
付敏道没说话,但是头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就到了客房,慕泮拜别后,付敏道开门进屋,元柯站在门外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半天的经历,让付敏道心力交瘁,打翻了他二十几年的观念,比如世上本就没有鬼魅之类的想法。身上依旧潮乎乎的,他懒得换衣服,倒头躺在床上,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捋了一遍。
“公子,”付敏道有点鼻塞,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那个红衣服的慕掌门,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元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回到了屋内,任由门敞开着。“你想说什么?”
“我——”付敏道犹豫着,“还记得血炼谷那个讲故事的慕泮吗?”
元柯把茶杯拿在手上掂量,眼睛始终向外张望。“故事还记得。”
付敏道翻身坐起,看着公子有棱有角的侧面,忽然生出了几许陌生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红衣服的慕掌门,就想起那个慕泮曾说过的万安寺院首。”
“因为红衣服?”元柯轻蔑的笑道。
“可能吧,”付敏道迷糊了,公子仿佛并不这样认为,“就是感觉而已。”
“你说,要是那个万安寺的红衣院首活到现在,那得多大的岁数?”元柯问。
“几百岁?”付敏道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慕掌门可能和那个红衣院首有某种联系,比如师徒传承,或者是血亲之类的关系。公子的这个说法,不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他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元柯神情游离,好像是在和付敏道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付敏道十三岁接过慕天门掌门之位,那时候他还是频繁出入江湖的,也有很多人见过他,都说他是少年得志。他每年都会在江湖上露面一次,看过的人虽然称赞他驻颜有术,却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付敏道向前一窜,两脚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