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柯说自己又去了一趟血炼谷,付敏道惊讶不已,连忙想问是不是又碰到了那个幻化成慕泮的“人”。
“听了很多故事,但是对我们有用的几乎没有。”元柯一句话将他想问的是都怼了回去。
“哦。”付敏道泄气地往床上一倒。
“不想听听法阵的事?”元柯有意逗起他的好奇心。
付敏道心想,那你也得肯说啊,别再又说一半藏一半的,自己可还是想睡个好觉呢。于是,哼哼啊啊的,不说想听,也不说不想听。
元柯无奈,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我说了哦。你听不听?”
付敏道一骨碌翻身坐起,两步跨到桌前,讨好的倒了一杯茶,谄媚地递给元柯:“公子,请。”
元柯摇着头,好气又好笑的坐下,并未接他的茶,示意让他放在桌子上:“天雷殿在王城对应的阵眼你能猜到是哪里吗?”
“这我哪儿知道。”付敏道赶紧摆手。
“十里衙。”元柯也不兜弯子,直截了当地说。
十里衙他是知道的,离着王宫最近的府衙,负责王城的安全。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若硬要是说有,那就是十里衙还是军需库,里面火器成堆,是王城的最后一道火力屏障。
火器?天雷?
付敏道仿佛想到了关键节点,忙问:“不会要引爆火器库吧?”
元柯等茶变温了,才拿起喝了一小口:“聪明得很嘛。”
“你答应了?”付敏道觉得公子一定是疯了,火器库要是炸了,不说别的,半个王宫都没了,他们还打个鬼啊!
“这件事上,我们没的选。”元柯无力的说,“但是,破坏力不会那么大,他们会有办法控制住范围。”
“那是火器!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念念咒,就炸不到人了吗?”付敏道着急的跳了起来,在地上转着圈。
“坐下,”元柯大概觉得他转的让人眼晕,呵斥着,“听完再唠叨。”
看到付敏道不情不愿的坐下,却仍旧是抖来抖去的,一副烦躁的样子。元柯白了他一眼:“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毛躁,平日里的谨小慎微都去哪儿了?”
这话初听并没什么问题,但是细想之下,连付敏道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是啊,在王城周旋在那些牛鬼蛇神里,自己虽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从没有一点急躁不耐烦,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所有不该犯的错都犯了个遍呢。
元柯也看出他在反思,不好进一步指责,只说:“回去之前调整好自己。我可不想你还没等到出场,就被捅死在王城的哪个小巷子里。”
“知道了。”付敏道闷声说。
“十里衙——”元柯看了看他的脸色,果然在控制自己的情绪,“火器库肯定是要炸的,不过要配合其他的法阵,如果有人提前把它毁了,或者该响的时候没有响,整个阵法产生的反噬就无法被化解。到时候,整个王城都会废掉。”
付敏道没来由的心烦,却还是有意识的压制了一下:“这个太危险了,万一有人专攻此处,岂不是全完蛋?我们又不能把所有的人力用在一处。”
元柯认同的说:“所以,慕知秋又想了别的办法,没有把所有的反噬化解放在十里衙上面。对了,考考你,知道荒山上有几条小溪吗?”
“三条,北、西、南,各有一条——”付敏道反应过来,“王城的三条河,北鸣安河,西求子河,南郎君河?”
这是巧合吗?
元柯舔舔嘴唇,又抿了口茶:“那人说,鸣国王城的三条河,都是十天殿建立后才有的。”
“那是自流河。”付敏道反驳道。
这三条河可不是人工开凿的,说来神奇,它们是某年大旱的时候,当时的国君摆坛祭天求来的。说是突然就出现了,一点征兆也没有,而且鸣国王城再也没有经历过旱灾。
“知道当时是谁帮着摆设的祭坛吗?”作为王族后代,元柯更了解那段奇特的历史。
“观天府啊,还能有谁?宫廷记事不都有吗?”
宫廷记事上面,书写了鸣国建国以来的大事小情,而且在坊间流通,并不限制人阅读。这段历史,鸣国人都知道。
元柯冷笑一声:“宫廷记事是写给你们看的,鸣国王室有另外的记载,他们当时是请了万安寺的院首。所以,才会在天黑的时候举行祭礼,让所有人都错认是观天府在弄。”
“万安寺?怎么又和万安寺有关系了?”付敏道不解。
“万安寺的红衣院首和疯神仙交情不浅呢。”元柯笑的邪性,“你不想想,那人曾说,疯神仙立誓,不解决荒山的事绝不回去。按说,他封印了妖兽,建立侍神殿,算是解决了荒山的事情,那为什么终其一生再也没出过山呢?按照他和红衣院首的交情,难道不应该把酒言欢,畅谈一番吗?”
“这——”付敏道蹙眉沉思,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
元柯以指节点着桌面,发出“铛铛铛”的声响:“很可能荒山的事情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