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征?”付敏道刚到家,就被大姐揪住,得知她和父亲要出征不由得一怔。
付敏织大咧咧的翘腿坐在椅子上,啃着手里的苹果,哼哼道:“还不是菁芜那块狗皮膏药,讨厌的很。这次去一定要把他们给灭了。”
“父亲呢?”付敏道问完又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出征前父亲付忠肯定是要去后院给娘上香的。
果然,付敏织白了他一眼,扔了苹果核,一头扎进他怀里,扯着他的脸皮就开始向外揪:“你整天在外面乱逛,是不是把脑子逛没了啊,是不是没脑子?爹去哪儿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付敏道?被调包了吧!我弟弟呢!把我弟弟还来!”
付敏道边躲边嚎:“松手,松手!我一时糊涂了嘛!不要再掐我的脸啦!”
“大男人害怕疼吗?是不是付家的孩子啊?我掐,我掐,我掐!掐!掐!别跑,小兔崽子!”
付敏织常年在军营,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没一会儿付敏道的脸就又红又肿了。这个女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明天怎么见人啊。付敏道一手捂脸,一手隔开付敏织的魔爪,偷个空赶紧跑了。
既然,父亲和姐姐要出征,也就不用跟他们说自己要出门的事情了。反正等他们一走,府中就是他的天下,而且平日里也有十天半月不回家的习惯,想来管事也不会奇怪。
这次,仿佛顺利的不像话呢,倒少了些周折。
接下来几天里,付敏道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除了承受家姐的折磨,就是被老爹训话,如此循环往复,终于等到他们开拔。
战事紧急,但是出征的日子也是观天府算过的,不然挑个诸事不宜的日子出门,总是晦气。
天气也是很给面子,在接连下了三天雨以后,忽然在清晨放晴,天边双虹久久不散。
人们都说,这是上天在护佑鸣国,付将军此去定能旗开得胜,打得菁芜屁滚尿流。
这些人只会嘴上拍马屁,真到征兵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两旁百姓的队伍里,那些欢呼雀跃的,肯定是家里没人当兵的,再看那些压抑着、眼角有泪的,却大都是亲人朋友在队列中的。人啊,都是这样现实,事不关己则万事无忧。所以说,切肤之痛只有被切的人才能体会,其他的都是瞎扯淡。
付敏道得到特许,骑着马跟在姐姐旁边,父亲一身戎装重甲打着头阵。
王城虽大,但也总能走到尽头。到了城郊该分手的地方,父亲忽然掉头,朝他过来。
临别之言说了无数次,却是每次都不可少的环节,毕竟谁知道此次去后,再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
“王城要起风波了。”父亲居然没有老套的让他在家老实呆着,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付敏道在心中想着,王城当然要起风波,而且你儿子还是这搅弄风潮的一员呢。嘴上倒是不敢顶撞,乖乖的应着声。
“哎~”父亲长叹一声,“你也大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做的那些事,多多少少我也知道点。”
那就是全知道了。父亲向来如此,事情做十分,嘴上只会露三分。这老头怎么知道的呢?
“我……”付敏道低着头想着如何应对。
谁想付将军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耍那些小聪明了。我带你姐姐出战,就是想避开王城中的风波。却没想到,你硬要卷在里面。丞相那帮人,皆是虎狼之辈,当初菁芜王妃算是命丧在他手中。如今王子元柯归来,先是买通朝中官员,又想法子控制住王上,前不久更是将太子满府诛杀于宫墙之内,还让满朝官员前去观刑。虽说,他给太子安了个弑父的罪名,把王上一病不起的缘由加在太子身上,但是谁人不知,这全是元柯的作为。”
“父亲?”付敏道猛的挺直了腰板,赶紧左右查看。今天父亲说的,哪怕是一个字传了出去,那他们肯定是有去无回了。
付将军扯动付敏道的缰绳,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而一向叽叽喳喳的付敏织倒是安静的跟在后面放风。
“府中有内贼,不方便说这些,所以才让你跟出来。”
付将军和付敏道并骑,把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原来,父亲知道啊。还以为一向粗线条的父亲,根本不知道自己府中,已经被几家安插了眼线。怪不得,父亲变的越来越沉默,除了不疼不痒的训斥自己几句,就是由得家姐和自己在家中厮闹。就连姐姐,仿佛也变的更疯疯癫癫,不仅没有女人样,更是跟个小疯婆子没什么两样了。
难道都是故意给别人看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朝后看了看一脸警惕的家姐。
“莫回头。”付将军依旧昂首挺胸,轻声训道:“丞相虽然现在看起来权势滔天,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早晚有灭门之祸。王子元柯手段狠辣,毕竟在王城时日太短,自己的人手培育不齐。倒是王子元崇,现在看着像是躲在权利争端之外,其实是在暗中集结,等待机会。他的隐忍功夫,不可小觑,是个成大事的料子。”
“父亲是把这一宝押在元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