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异人势力来信的要求很简单,一是让郡州大人给他们南下司洲的通关文牒,二是想谋求一官半职,洗白自己的身份。
这两个要求对于郡州大人而言,可称得上举手之劳。只要他愿意,动一动嘴皮,下面自有人把这些事情办好,呈现在他的案几上,供他参考。
只是这其中潜在的影响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件事情。
这千百年间,并没有官方势力向草寇势力妥协的先河,这个先河自然不能在他们这里开。就算逼不得已要开这个先河,也不应该是在西河郡。
这次危机度过去,生活自然回归正轨,到时候枪打出头鸟,第一个向草寇势力投降谈判的郡城自然是众矢之的,到时候少不了在别的郡城逼迫下洗牌重组,到时候自己这一脉都会被斩草除根。
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家族的传承,郡州大人不敢冒着被除族的风险去办这举手之劳。
可现在被众势力牵肘,郡州哪有精力和这股小势力扯皮。本来想拖个八.九十多天,把这边围城的势力打散,再抽空教训这个敢和他们提条件的小势力。
只是对方势力中似乎有高人指点,信中限定六天之内必须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然,西河郡西部地区将在两天之内惨遭羌人势力的屠戮,就连西河郡的粮草线路,也会被这股势力切断。
这股势力虽小,却在这几天内劳劳把握住了西河郡城的命脉,若是郡州大人不给其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西河郡城的三十余万人口都将被活活饿死,而后缺粮士兵失去战力,导致西河城内的人口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那些围城的势力杀死!
郡州大人有种感觉,对方有意用这恶毒的绝户之计试探他,是保大还是保小。
若是保大,自己便要答应对方的要求,到时候度过此难关,自己这一脉便会被别的郡州势力除掉,以便维护郡州的尊严。
若是保小,自己便要拒绝对方的要求,到时候四面环敌,不是战死,便是饿死。
郡州大人徒劳的在厅堂中来回踱步,希望能利用自己手中的所有资源,来解开这个死局,只是他转了半饷,除了脑袋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你们……”
郡州大人看了看那些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左膀右臂,气急败坏的指了指他们,突然间似乎发现的了什么,惊怒地说道:“难不成你们想……来人!快来人!”
院中值岗的卫兵应声而进,那名不成器的三公子也似乎就在附近,随着卫兵一同进来。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三公子进来,郡州大人似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对三公子说道:“三儿,快!把他们绑起来,他们要造反!”
“造反?”
三公子警惕的退后几步,狐疑地看着这些父亲的左膀右臂,挥了挥手,卫兵应声把这些高官都绑了起来。
直到这时,郡州大人才惊魂未定的舒了口气,腿一软,没有往常高高在上的气势,直接噗通坐倒在地。
“三儿呀!咱们这一族要亡了啊!上天不容咱们这一族啊!”
“父亲大人莫非急糊涂了?现在二哥在北城门抗敌,大哥在东城门力压贼众,南城门更是有父亲一手提拔出来的洪叔坐阵,再有个十多日,这三面受敌的急危自会解除,怎么会亡族呢!”
三公子面带微笑,顿了顿又说道:“况且这西河郡咱们家族已经经营数百年,除了西郊有蔺家祖地不好渗透之外,其余领土已经尽在父亲大人掌握之中,在自己家地盘上,又何来的亡族危机呢?”
看着三公子诚恳的面容,郡州大人颤巍巍地抬起右手,三公子乖巧的伸过头来,在郡州大人的手掌上蹭了蹭:“父亲大人不用焦虑,有大哥二哥在,我们西河郡便是铁打的桶一般,又怎么会有亡族危险呢。”
“此事莫要再说。”郡州大人摇摇头长叹道,“倒是粮草那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父亲大人让我负责粮草之事,我又怎么赶怠慢。刚刚又从西郊的魔神村取了些粮草,虽说不多,但是现在西河城中的粮草足以够全城百姓度几日。至于怪事,到没听说过。”
“莫要大意才是,我感觉有人最近可能会对粮草下手,你多多留意此事。”
“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三公子顿时退后半步,抱拳应道。
“三儿终于长大了,有点你兄长的样子了。好了,你回去和你母亲请安吧。”
郡州大人在三公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容冠,恢复往日的气度,不过看了看案几上的那封信,眼中闪烁着微不可查的阴翳。
“那个……父亲大人。”
“还有何事?”
“我一朋友想谋求军队的一官……”
“哼!让他拿军功来换!”
“是的,父亲大人,不过按照军功来算,他已经能升职胡骑校尉了。这是正八品官位,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