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典韦到来的这天晚上,在汝南的黄盖、桓玄竟然率小部突围到颍川周澈这里求援,当晚周澈召来了黄盖、桓玄、周仓、方悦、王慧、韦强、庆锋、许阳、江伟、铁家兄弟、高家兄弟等帐下诸将,让他们与典韦相见。
酒宴之上,周澈叫典韦坐在自己身边,与他同席。
同席而坐,这是殊礼。黄盖、桓玄还好,对此并不在意,韦强虽惊诧周澈对典韦的重视,却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庆锋、许阳等就不行了,特别是铁家兄弟、高家兄弟这些早就追从周澈的旧人,眼看着一个外来之人竟居於他们之上,与周澈同席坐,非常不乐。
酒过三巡,庆锋忍不住,举起酒樽,从席上站起,大声对周澈说道:“某斗胆,敢问周君,这典韦到底有何异能,竟能与君同席坐?我等乃君之旧人,早就投於君之门下,多次从君出生入死,诛季氏、灭阳城沈家、斩反贼刘征,从君征战,浴血被创,为何今反居典韦之下?”
周澈门下的这些宾客,如韦强、庆锋等,经过与黄巾军的多次作战,皆有一股剽悍的杀气在外,在看到他们奉周澈之令络绎从城外营中来到舍中时,典韦也是暗自吃惊,当时心道:“周君门下有这么多的虎狼之士,也难怪他能屡破贼军,立下赫赫的威名。”又见黄盖、桓玄、韦强、庆锋等人来后,对周澈毕恭毕敬,更是对周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见识到了他的威望,又心中想道:“这些虎狼勇武之士若是放到外边,恐怕每一个都是县乡豪杰,而他们对周君却都这么恭敬!能得这么多的如此勇士效忠,周君必非常人。我这次决定留下,看来是决定对了!”
他虽然惊讶周澈门下的勇士众多,但他本身也是个勇士,在勇力这方面是颇为自负的,既然决定投效周澈,不由自主地便起了一点争强好胜的念头,毕竟只有表现出他的勇武,才能在周澈门下占一席之地。因此之故,虽然在被周澈命与同席坐时,他也是有些不安的,但此时闻得庆锋挑衅,当即按捺不住,只是既已投效周澈,一切得听周澈的意思,周澈不发话,他不能擅自行动,因看了庆锋一眼后,将目光转向周澈。
庆锋的出言挑衅在周澈的意料之中,他哈哈一笑,说道:“阿庆,尔等从我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典韦乃是初来乍到,按理说,是不该让他与我同席而坐,位居尔等之上的,可是阿庆,你岂不闻:非常之人当以非常待之么?”
庆锋问道:“君此话何意?”
周澈跪坐席上,拉住身边典韦的手,向诸人说道:“‘非常之人当以非常待之’,意思就是说:不同於常人的人应该用不同於寻常的礼节待之,诸君,典君就是‘非常之人’也!所以我用这样的非常之礼来待他啊!若不如此,我恐怕会被天下人笑,会被天下人说我不识豪杰。”
典韦闻他此言,心道:“周君视我为‘非常之人’,用‘非常之礼’待我,我也当以‘非常之为’待之,以死相报!”这就是“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彼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了。
庆锋听了周澈对典韦的夸赞,愈加不满,大声说道:“这典韦也不过一首两手,又非三头六臂,某愚钝,看不出他怎么就有‘非常之处’,是个‘非常之人’了?”丢下酒樽,向周澈行礼,说道,“某愿见识见识典韦的非常之处!”
周澈笑问道:“你想怎么见识?”
“某请与典韦比比高下!”
周澈故作为难,转视典韦,说道:“这……”
典韦马上离席跪拜,对周澈说道:“韦愿与庆君切磋。”
周澈顺水推舟,说道:“好。既然如此,便允你两人比试!”又道,“刀剑无眼,不用比较刀剑了,只较试一下角抵即可。”
两人应诺。典韦下到席间,与庆锋相对而立。
庆锋乜视於他,意甚不屑。周澈门下宾客里,论勇武力气,庆锋也算是排的上前五的,他一向自满,对典韦这个外来者,虽也惊诧他的身高体壮,却并未放在心上,不觉得他能胜过自己。
典韦在陈留郡是个出名的勇士,见庆锋去如此小觑於他,心存恼怒,心道:“此子可恨,如此拿大!看我等下怎么胜他!”两人相对行礼,挽起袖子,扭抱一处,於堂下较量角抵。两人都是勇士,这一较量,肌肉鼓起,互相撕扯碰撞,便如两头巨兽。
韦强、许阳等人在席上或以酒樽击案,或站起攘臂,大喊大叫,给庆锋助阵。
周澈抚着颔下短髭,微笑观之。荀攸举杯离席,来到他身边坐下,一边观看庆锋、典韦比试,一边低声笑道:“皓粼,你令典韦与你同席,可就是为的眼前这一幕么?”
周澈瞥了荀攸一眼,轻笑说道:“知我者,公达也。典韦乃不世出的勇士,古之恶来是也,我若以寻常礼待他,必难得其忠心,可若以非常之礼待之,阿庆他们又恐会不满。既然如此,干脆就让典韦露露手段,也让阿庆他们莫要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豪士。”
荀攸深知庆锋的勇猛---阵斩刘辟之弟刘征,笑问周澈,说道:“你就这么肯定典韦会胜?”
周澈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