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少掉一个也没人注意。
因为波才、何曼带主力南下了,留守襄城县的黄巾军士卒,如黄牛角等人可以不再局限於原本划分给他们的“取食之地”,可以自由自在的四处抢掠了。抢完这个乡里,收获不多,只有不多的糟糠,一点财货而已,黄牛角很不满意,带着诸人转战别处,继续抢掠。
直抢到傍晚,先后换了四五个乡里,黄牛角才一声令下,带着诸人归城。
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抢到了点东西,肩扛手提,踏着暮色回城。路上不时遇到“友军”,这些也都是抢掠完后归城去的黄巾军士卒,皆兴高采烈。道左相逢,碰见熟人,往往还会彼此询问几句收获如何?有抢到好东西的便拿出来得意洋洋的给对方看,遇到慷慨的,还会说晚上请对方吃酒。
走到护城河外时,江伟抬头观察城中守备。
只见城门打开,门外松松拉拉地站了一二十个守卒,城墙上有些士卒巡逻。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守备的措施。方悦在今天的抢掠中表现得很勇猛,得了黄牛角的喜爱,现被提拔为亲卫,侍从在黄牛角的牛后。江伟、陈盼也跟在他后面。
江伟拽了一下方悦,示意他往城墙上和城门外看。
方悦看了几眼,了然点头。
过了护城河,与归县的别部兵卒汇成一股人流,人声喧杂,嚷闹不休。
在城门口,守城的二十多个守卒只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叫他们进去了。
诸人进入县内。
原本黄巾军主力在时,在县内住宿的只有波才和何曼两人的嫡系,其余各部都在县外驻扎。现在,波才、何曼带着主力渡过汝水南下了,为了方便守城,留守的这些黄巾士卒就都搬到了县里住。规划的有营区。不过很多士卒嫌营区简陋,没有去住,而是自行在县中抢占民宅,在外居住。
黄牛角家本贫户,如今跟着造了反,起了事,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行此造反之事,当然要好好享受享受,因也没有在营区里住。
他住在城北。这里原是城中一个“中家”的家宅,在襄城县被攻破后,何曼纵兵入城抢掠,这个“中家”的人试图反抗,结果全家都被杀死了。黄巾主力还没南下时,这个宅子是被何曼麾下的一个嫡系队率占据。昨天,黄巾主力南下后,这个宅子就空了出来,黄牛角趁机住了进去。
他手下那十几个人也都跟着他住在这里。
宅子不是很大,毕竟只是一个“中家”的家宅,住不了太多人。江伟三人带的这一百五十人没办法住进来,本是该直接回营中去的,不过,今天是黄牛角从“什长”将要变成“曲长”的好日子,他决定请这些未来的“手下”吃饭,因把他们也都带来了。
宅子小,宅内坐不下,就坐在宅外里中的巷子上。
这个里中原来有三十多户百姓,现在只剩下了十几户,剩下的要么被杀,要么逃走了,空出的这些宅子如今住的都是黄巾军中如黄牛角这样的小头目。他们彼此相识。黄牛角叫手下去找他们借来了一些案几、食碟,沿着门外的巷子铺展出去,把整个巷子都快弄满了。
接着,他叫人去把今天抄掠得来的东西全集中一处,又变魔术似的从自家住的里屋里揪了一只公鸡出来,笑道:“今天是新人入伙的日子,好日子!给大伙儿开开荤!”几万黄巾士卒在襄城、郏两县住了好几天,早把这两县的地皮扒了一遍又一遍,别说鸡,现在连个鸡子都难找着,黄牛角手下的这些人欢呼大叫,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黄牛角自得其乐,甚是满意地掀须大笑。
案几铺开,生火做饭,住在同里的那些黄巾军的小头目、士卒闻听了黄牛角的“喜讯”,纷纷前来祝贺。黄牛角来者不拒,只要来的,一概留下,请他们同吃。
陈盼是太平道的老资格,对太平道的典籍很熟悉,交谈的时候不会露出马脚,上前应付他们,而江伟、方悦退到宅子的角落。
江伟低声说道:“咱们与将军相约,说今晚三更在城中生乱。天助吾等,叫咱们顺利地混入了城中,算是完成了第一步。只是有一点,咱们须得多做一手的准备。”
“哪一手的准备?”
“这宅中不够人住,饭后,也不知这黄牛角打算如何安顿吾等?会不会把吾等打发去营中住宿?营中不比此处。此处贼兵少,营中贼兵多。咱们得做好准备:若是在此处,该如何发动;若是在贼营中,又该如何发动!”
方悦想了一下,说道:“依我看来,也不必想那么多。今晚,咱们就在此处动手便是!这里离城北门不太远,在这里动手也方便咱们盗开城门,迎将军入内。”
“你这话说的不错,在这里动手肯定强过在贼营中,可是万一黄牛角将吾等打发去贼营中住宿?”
方悦笑道:“江君,你有时太过谨慎,太过虑了。依我看啊,他不会打发咱们去贼营中住的。”
“为何?”
“等吃完饭,天早黑了,他总不能再让咱们冒黑去营里?便是他想打发咱们去营里,咱们也可拒绝不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