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想着准备去冲凉,便起身离开书案,一转身却瞧见戚绣绣坐在床头,以手支着脸颊,正呆呆地看着他。周澈拿手在她视线前晃了两晃,笑道:“发什么呆呢?”戚绣绣回过神来,开口欲言,又闭上了嘴,强笑道:“没有啊!啊,君少是要沐浴么?贱婢烧得有温汤,这就给君少盛来。”
“这么热的天,用甚温汤。”周澈纳闷,想道,“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问她,“我走了多日,家里一切都还好?”
“好。”
“没什么事儿?”
“没。”
“那你愁眉苦脸的作甚!”
“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
“额…君少,你去隔壁屋里看看就知道了。”
周澈出门,去到隔壁屋前,门没锁,推开来,见室内床上睡着一人。
隔壁屋子睡的是个女子,虽然夜黑看不清模样,但在叫醒她,说了几句话后,周澈就问出了她的来历,原来是袁家得知周澈家只有一个女婢,就提前送个过来服侍,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试床”,看周澈行不行,有没有性|病什么的。
周澈甚觉好笑。既然袁家把人送来了,也不必装模作样地退回去。戚绣绣服侍这家十来年了,辛苦得很,媳妇儿也该熬成婆婆了,能有个人来帮她挺好的。他没问这女子姓名,让她接着睡去,回去自住的屋中。
戚绣绣没想到他会回来,很吃惊,又高兴,忙去取来温水,请他沐浴。
周澈不耐水热,没用,打了桶井水,由她帮着冲洗过后,浑身上下清爽,瞥眼处看到她额头上细汗如露,两颊飞红,水气里,嗅得一股如兰芬芳,不觉心中微荡,问道:“衣上熏的甚么香?这般芬芳?”
“前日乡里许阳遣人送来了一个熏香的圆炉,说是叫甚么卧褥香炉,可以在床上被中使用。贱婢奇其精巧,便用了两夜。这衣上的香大约就是夜里熏上的吧?”
“什么香炉?能在被褥中用?也不怕翻倒?烫着了?”
戚绣绣说道:“那香炉很是奇巧,不管怎么转,炉体总是平的,不会翻倒。”说着就要去拿过来给周澈看。
周澈此刻哪有兴趣看?伸手把她拉住,笑道:“这香味儿好闻,让我细细闻闻。”把揽她入怀,发现她不知何时已薄汗轻衣透。
美人入怀,香更浓馥,适才为水气芬芳,这会儿是体韵熟香。他将她拦腰抱起,入手丰腴软暖,耳鬓厮磨,闻其呼吸渐粗,寻着樱唇,丁香入口,舌融甜唾。戚绣绣挽住他的脖颈,勉强偏开臻首,轻喘道:“绣为旧人,何不去新人屋中安歇?”
周澈低声笑道:“人皆都说新人好,我独以为旧衣佳。”
“为、为什么?”
“人生地疏怎如轻车熟路?”
戚绣绣虽是他的通房丫鬟早就被他“开垦成肥田”了,闻言亦不禁娇羞,把头埋入了他的臂膀中。
周澈也不上床,把她放到案前,教她转过身去,按着案几伏下,随即把她的衣裙从下撩起,堆到腰间。烛影摇红里,****似雪,腿如羊脂。他往她的股内一摸,已然桃源泥泞,当即轻车深入熟路。这小半月忙这忙那,小别胜新婚,动作不免大了些。可怜戚绣绣一边撑案,曲腿举臀,摇摆相就,一边捂住嘴,极力把骨软筋麻按下,免得失声出叫,回首娇/喘求饶:“别、别让人听到。啊啊...去了...去了...”
云雨罢了,两人身上都是汗水淋淋。戚绣绣又取来水,擦拭洗净了,吹熄灯火,相拥而眠。
戚绣绣自知身份,只是一个婢女,年纪又比周澈大十岁,纵使周澈一向待她很好,每无人独处时,揽镜自照,见镜中人年华渐老,亦不免常自惆怅恐慌,夜深人静时,偶尔从梦中惊醒,也常觉榻前屏风上的那纸青山是如此寂寥。
周澈一步步高升,她当然高兴,可高升代表的另一个意思却是:家中日后必不会只有她一个侍婢了,在可预见的未来定会有更多的侍儿来奉侍周澈。
这袁家不就给周澈送来了一个么?那小婢虽然看起来不像个狐媚的,可却胜在年轻貌美,谁能保证周澈不会见异思迁?她倒不是嫉妒,而是害怕周澈会把她忘掉。作为侍婢,如果失去了主人的宠爱,最好的出路也不过是放良。戚绣绣一个女子,就算被放了良,成为了庶人,又能做些什么呢?找个庶人嫁了?以她的容貌,这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她不情愿。
不愿被放良,就不能失宠。不过还好,周澈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周澈与戚绣绣名为主婢,情同弟姐,穿越到这个时代几年,全靠了戚绣绣的照顾,安置家里田地、租捐,他才能心无旁骛地学书习射。他本非薄情寡义之人,对戚绣绣既有感谢也有喜爱,戚绣绣所担忧的那些他是半点没想过,对戚绣绣今夜的恐慌不安,自是也毫无察觉。
听着戚绣绣细细的呼吸,等她睡着了,他把胳膊轻轻地从她的脖下抽出,将两手枕在脑下,睁着眼看房梁。他这会儿毫无睡意,不是回味方才的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