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头微微下垂了一下,似是轻轻咬了咬牙,忽然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来,看向李达,眼中水波流转,道:“那你呢?”
李达看向了远方,眼神忽然变得深远起来:“我要去县衙!”
他是来自未来的人,对于这个时代人们默认的规定,对他并没有什么束缚,他现在需要力量,而现在真正属于他的力量,而不是金刀那些,徒有其表的力量,就只有他已经接管了的庐阳县,要建立属于自己,真正由人构成的力量,那首先就要得民心,先收拾民心,然后才能培养力量!
小马点了点头,咬紧了嘴唇,开口道:“小李子,虽然老板已经把清华楼交给我了,可是我的能力,维持清华楼还行,想要做大,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达点了点头,道:“放心,老板总有一天会回来,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我们还给她一个,辉煌如百年繁荣时期的清华楼!”
……
李达心中怀着一股怒气,大步向着府衙走去,他要获得力量,要不择手段的培养自己的力量,只有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个世界站得稳!
可是当他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立刻就被此时县衙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此时县衙大门敞开,一群乌央乌央的人,正围在县衙门口,要往里面挤,一群衙役,站成人墙,阻挡着这些要人,还有一个穿着衙役头领服装的男人,正在高声大叫着什么。
看来这正门,是进不去了,李达也干脆,直接向着后门走了过去,还好,这些人并没有把后门也挡住,他进入了府衙之中,就看见了此时县衙之中,也是乱成一片,所有人都在里里外外的跑。
这些人都是县衙中的老人,李达因为怕办了方大中后,再换了县衙中人,发生太多不稳定的事情,所以尽量保证了县衙中人员的不变,可是现在这些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加上他带来的那些,淮河大营苦力营中人,场面更是混乱到了一定境界。
他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了一个人,开口就问:“咋回事?怎么乱成这样?”
那人满头大汗,似乎正在忙什么事情,此时被拉住,立刻回过头来,急促的回答:“什么怎么回事?都忙晕了,你还有心在这里问?起开起开,该干啥干啥去!”
说着便一挥手,甩脱了李达,快步不知忙什么去了。
李达一头雾水,原来方大中在的时候,县衙不但有休息日,就算开门,也是门厅冷落,这方大中才刚刚完蛋,民众们就突然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了?
带着疑惑的心思,他向着中堂走了过去,既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去中堂肯定没错,毕竟那里是办公的地方,真有什么事情,也一定是在那里解决。
他从后门,进入中堂,只见中堂此时正在审案,而坐在主座之上的,赫然正是刘基。
只见那老小子,做出了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若不是他没穿官服,还真有点当官的的样子。
刘基忽然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吴二,刘三家鸡,不过是跑到你家几天,你就扣着不让走,是何道理?”
台下一个穿着农民衣服的人,立刻高举双手,做作揖状,开口道:“青天大老爷,什么他家的鸡,那鸡分明是我家母鸡,两个月前,在她家鸡窝里下蛋孵出来的,现在两个月过去,给我发现了,自然要归还给我!”
随着他的话,刘三也大叫了起来:“在我家养了两个月,从小鸡养成现在的大鸡,自然就是我家的了,你怎么两个月前不来要,现在养大了,才过来要!”
吴二闻言,立刻面红耳赤,回头就跟刘三吵了起来。
大堂一时间喧哗了起来,刘基猛敲惊堂木,这才让大堂又安静了下来。
刘基看向了刘三,开口问道:“这天下之鸡,皆长得一样,你是怎么知道,那只鸡就是你家的鸡?”
刘三闻言,立刻又对着刘基一拜,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此鸡乃是我的一个做商人的表亲,从江西带回来的稀有品种,名为丝竹鸡,通体雪白,但是杀死之后,内脏乃至骨头,都是黑色的,面相也与一般鸡大有不同,整个庐阳县,也就我一家有这种鸡,不过在小时候,这鸡与普通鸡并无两样,自然看不出来,现在长大了,才能看出区别来……”
闻言,吴二再次脸红脖子粗的大吼了出来:“就算是你家鸡种又如何?我家养了那么久,你说是你家的,就要拿走,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
李达站在后堂,听见了这么个来由,眉头立刻挑了起来,原来还牵涉到独家经营权,和物品所有权的问题啊……这种问题,在后世作为种子营销人员的他,也曾面对过,就算在法制比较健全的未来,这也是个难题,他倒是想看看,刘基是如何解决这种难题的。
当下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时候,大堂之上又乱成了一锅粥,刘基大力敲打惊堂木,这才让大堂之上安静下来了一些。
他开口,做高深状,道:“二位稍安勿躁,且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