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终于动了,不过他却不是看向门房,而是回过头,看向了李达,神色立刻一变,一种谄媚的笑容爬上了脸,刚刚那不可一世的站姿,也变成了点头哈腰的。
“特使,您说怎么办?”
李达跟他早就套好话了,此时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努了努嘴。
刘基立刻高声呼和一声:“是!”
刘基再次看向了那个门房,深吸一口气,忽然提高声音,大吼了出声,一时间气势慑人:“你想造反?”
门房被吼的微微一愣,可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刘基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话,就从口中爆发了出来:“小小的庐阳县衙门房,见到上官,不纳头便拜,反而大呼小叫,更是拒上官于大门之外,成何体统!”
“一个衙门,一县之父母所在,本应全天开门,迎接县中急事,庐阳县衙不但有,除休沐以外时日的休息日,想要进门还要看门房脸色!是何道理?”
“早就听闻,庐阳县地处边缘,官匪不分,本以为只是传言,今日一见……哼哼……老夫不禁要问,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门房彻底懵了,虽然不明白刘基在说什么,但是他这一套一套的说下来,似乎是要说明他们身份不简单,这点门房还是能听出来的,他毕竟也是在一县府衙当差的人,脑子不会那么简单,当下就思考了起来。
他是思考了起来,但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些衙役们,就不会如他想的那么复杂了。
这老头叽叽歪歪了半天,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且看着老头的样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回头看了一眼门房,见门房只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下意识的,他们就认为,门房刚刚说过的话,应该还是算话的。
忽然,一个衙役大吼一声:“大胆老儿,在这庐阳县衙,也敢大呼小叫,还真当没有王法了?”
随着他的大叫,立时几个衙役一同冲了上来,看他们那架势,还真的要把刘基的老骨头给拆了。
刘基立时大惊,扭头就跑,不过却也没有跑远,只是躲在了李达身后,跟找到了靠山的小孩似的,对着那些衙役,大叫起来:“你们……你们眼里还真的没有王法了!居然敢袭击上官!”
李达额头之上,已经爬满了黑线,就算人家是袭击上官,跟你刘基有啥关系?你不过就是个苦力而已!
虽然有点受不了刘基,但是人家衙役都打过来,李达总不能不管,任由这些衙役把刘基骨头拆了吧?
当下他提高声音,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说着伸手入怀,直接从怀中,抽出一物,高举过顶。
明亮的阳光照在那物件之上,立时反射出了道道金色光芒,直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是脱脱给他的金刀,还能是什么?
顿时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安静仅仅只是一刹那,立时一个冲在最头里的衙役,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哈哈,我还以为你是何方神圣,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吓唬老子,就这么小一把刀,够干嘛的?不过看着颜色,应该是金的吧!”
“拿来吧你!”
说着只见他冲到李达面前,大手一挥,立时李达就觉得手中一空,金刀已然被衙役抢了过去。
一见金刀都被抢了,刘基立刻躲在李达身后,一缩脖子,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李达却是冷笑一下,站在了原地,抱着膀子,道:“行……行!连我的刀都敢抢,我事先跟你说,这把刀可是纯金打制的,你小子记好了!”
衙役闻言,立刻眼睛一瞪,看向李达,瓮声瓮气的大吼一声:“特么的,老子记住了,你能怎么着?”
李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不能怎么着,但是我知道,一会你就会乖乖的把金刀还给我!而且还会求着我收下!”
衙役再次一瞪眼:“娘老子的,还给你?你在做梦吧!好,还给你,老子现在就还给你!”
说着,他手中一抛,金刀便已然改变方向,金黄色的锋利刀尖,对准了李达,看他那样子,是要在李达身上,攮上一刀泄愤。
李达身后的刘基,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好像这一刀已经攮在了他身上一样,衙役没吓到李达,刘基倒是吓他一跳。
“我日……又没插着你!”
李达用余光,看了一眼刘基,只见刘基居然双手捂住了眼睛,做一幅不敢看状,不由得心中腹诽一句。
忽然他不再去看面前衙役,手中高举着的金刀,如同完全无视他了一般,反而看向了门房,提高声音开口道:“你个是门房,他们最多只是护院,你应该懂得比他们多,见到金刀,如见皇帝,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终于,门房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呼吸,似乎到了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其实刚刚在看见金刀的时候,他不是没反应过来,而是瞬间就明白了,只是想起金刀所代表的意义,一时间如遭雷击,直接愣住。
要知道,这庐阳县,不过是天完国边缘,一个靠近淮河的小镇,说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