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鸡鸣响起。
殿堂前,莫离桥盯着手中萎焉的野草,脑中、心中忽有明悟:野草,根扎大地。其筋之韧,狂风不能断矣。待初春时,汲自然为翠绿,开一花为美。人,亦如草也。若需得道,得有牢基,如其根;得有骨气,如其筋。待得一遇时,方能得道成圣。
而人之道,无外乎非民、非官、非君也。为民,应尊上守法;为官,应爱民忠君;为君,应恤民自律。民、官、君皆可为友,友之情也。为友,应有忠义、诚实、守信。友者,应信为友:友朋,惜之;友上,尊之;友儿,疼之;友妻不欺。
为人,应如此。如若不然,不过畜生。
莫离桥只觉心中枷锁登时打开,口中囔道:“做人,应如此。诚实不欺。”瞧他周身,尘土飞扬,衣物无风自起。黄光四射,石块四裂,莫离桥心中舒畅万分,欲放声豪歌,潇潇洒洒耍上一套环技。
一道嘶哑声打断了莫离桥的举动,那声道:“恭喜师伯,武功大进,气劲日益雄厚了。”莫离桥闻言,转身便瞧见一约来十岁的男孩,正作辑道:“弟子药麟,拜见师伯。”莫离桥问道:“你是‘震’?”
药麟点头答道:“回师伯,‘震’乃弟子代称,药麟才是弟子名字。”莫离桥知道此人便是药麟,只因为他的相貌:额头上布满鱼鳞,鼠眼、光头、粗眉。同龄人中看起来略壮的身材,一身天蓝色道袍加身。
还未等莫离桥开口,又听得他道:“师伯,大师伯已经无碍。正在西房修养着。”莫离桥闻言,心中一喜,急急忙忙便奔向西方了。药麟被莫离桥这一举动,楞是吓着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说完,便跟上去喊道:“师伯,师伯。大师伯现在身子还虚弱着,忌吵闹啊。”
嘭的声,莫离桥破门而入,随即而来的便是他大声喊道:“大哥,大哥。”却惹得一阵嘘声,见药尘等人正把手指放于嘴边,以示小声。莫离桥便细声道:“药尘,我大哥的病是不是好了?”还未得到回答,门口便传来一阵簇急的脚步声,只见药麟喘气细声道:“师伯,师伯。大师伯大病初愈,不能大声吵闹呀。”
待药麟缓过来,有些歉意的望向药尘等众弟子,药尘微微笑一下,以示无事。药麟这才松了口气。药尘迈步走向莫离桥,拱手细声道:“恭喜师伯,一日不见气劲大增呀。”接着又道:“师伯,大师伯现在身子还虚弱着,需要好好静养下,师伯若是有话跟大师伯说,还待明儿来讲吧。”
莫离桥偏头望去,见莫文聪脸色红润,看起来已无大碍,便点点头。药尘便转身,向众弟子点头,众弟子便一一与莫离桥道了声好,便退出房间。莫离桥随机关上了房门,心想:“大哥已然无事,刚自己气劲大增,正好可借此期间来试试自己武功。”刚一出门口,便看见药尘站在石桌旁,似乎在等着自己。莫离桥走了过去,便听得药尘道:“师伯,大师伯病已好。但却需要静养几日,师伯需不需前去告知他们?”
莫离桥点头应道:“嗯,是得出去告知仲叔他们了。”忽然心中又想到林馨儿,又叹了口气。药尘心知莫离桥有心事,但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便没有说起,而是道:“师伯,此时正好是采茶的最佳时间,师伯若是要去的话,不如随我们一起出庙?”
想到庙外绕绕转转的桃花阵,莫离桥便明了药尘是怕自己一个人在桃花阵中迷失方向,便点头答应下来。药尘见莫离桥答应了下来便道:“师伯,还请等弟子一会,弟子需要换一身服饰。”
不一会儿,药尘等八人等人出现在莫离桥视野,只见他们穿着一身灰白色布衣,头戴斗笠,其背后皆背着竹篓。已然换了之前的道袍,乍一看便是一群采茶少年,丝毫没有之前的道家风气。
这时药尘手里又拿着一颗桃树枝,听他开口道:“师伯,可以走了。”语罢,便领着其余弟子穿过殿堂,出了大门口,往左面走了十几尺便停了下来。莫离桥与药尘并行,见此便问:“嗯?怎么停下啦?”
药尘神秘一笑,道:“师伯不必担心。瞧好了。”只见药尘右手握住桃枝,口中碎念,用桃枝急急勾、划、点着。莫离桥只觉眼前一花,一片粉红色便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莫离桥放眼看去,便是先前那桃林了,一条土路曲曲歪歪的通向桃林身处。
莫离桥不禁惊呼,口中啧啧称奇,心中更是对小白佩服不已。并不是佩服她教弟子的能力,而是佩服她布阵的能力,这桃阵显然是小白的手笔。药尘见桃林出现,便又在前领头,这时,莫离桥便不与药尘并肩同行了,而是紧跟在药尘身后,以免走错步子,迷失在桃阵中。
期间莫离桥实在好奇,药尘等人为何要这身打扮,又为何要去采茶,据他所知这小白并不喜欢喝茶的。又怕打扰到药尘领路,便朝身后的一位弟子开口问道:“你们为何要这副采茶夫打扮?”
其身后的弟子是众弟子中唯一的女孩,个子不大的她一头红发,虽红却不艳。莫离桥这才发现她没带斗笠,一条蓝巾束头。她嗓音却似天籁,清岭般,她回道:“师伯,这是师尊为了让我等更好体验平民的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