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忆老家在zj省,早年父亲经商,妈妈是全职太太,还有个尚在襁褓的弟弟,四口之家可谓其乐融融。
也不知道是被人报复,还是意外,一夜之间她父亲的厂房烧成了焦炭。
之后他家被人逼债上门,父亲在不堪忍受之下跳楼自杀了。
那些讨债的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家,三天两头到她家闹。
那是一个秋天,她妈妈绝望之下抱着她一岁多的弟弟在家烧炭自杀,等她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医院的人正在往外抬尸体呢!
她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去,掀开的白被单一角下、是她妈妈那张乌青的脸,甚至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
……
静静听她讲完,依彤已经傻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一直带着腼腆笑容的女孩,竟然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顾元叹走上前蹲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叹了口气道:“相信我,如果你爸妈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你如此的苛求自己。”
“呜呜呜……我放不下,我是那么的爱他们……他们怎么可以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嘤嘤……”捂着脸的何相忆,左右手的手腕处有五六条丑陋的刀疤,如蚯蚓般、显得那样的狰狞。
“逝者已矣,活着的还要向前看。如果你放不下执念,那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说实话,何相忆长得不算漂亮,也没什么特别吸引顾元叹的地方。如果非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帮她,可能就是因为那一首救命歌、一顿饭吧。
他顾元叹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当时才给那几千块;谁知何相忆穷的有骨气,不仅没要他的钱,还请他吃了顿饭。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给了号码,同时间接表示自己认她这个朋友。
可惜何相忆不知道,半跪在地上哭泣着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不漂亮、不聪明,又不讨人喜欢,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活着还不如死掉呢~”
“我没有帮你,是你自己帮了自己。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要看你如何选择了。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依彤想过去劝慰,被顾元叹阻止了,笑着道:“还没吃早饭呢,你去让酒店送点吃的上来。”
眼看她要跑下楼通知,顾元叹摇摇头好笑道:“酒店有呼叫服务的,你只要按铃就好。”
“哦,我…我第一次住这么高档的酒店,所以不懂。”
“呵呵~”
……
早餐很丰富也很营养,牛奶、面包、鸡蛋,还有西式的香煎吐司、培根、外加一大杯鲜榨果汁。
“要……要不喊秋白一起过来吃吧?”
“不用,让她冷静一会。”说着顾元叹开始小口吃起面包。
对面的依彤有点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她还穿着睡衣,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再加上这里是酒店,她怎么都感觉有点别扭。
人常说环境造就人,穿着白色睡袍的依彤、蓬松的秀发用一根皮筋扎在脑后,柳眉大眼,皮肤也很白皙。要不是鼻子不够挺、嘴也不够翘,其实也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可能是看到他打量的眼神了,依彤没话找话道:“咳……那个吧,秋白其实人挺不错的。虽然有点死心眼,但心肠很好,谁要有个事请她帮忙,她从来都不会拒绝。”
“嗯,你也不错。”
被他一夸,依彤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哪有啊!我长的丑,又不会打扮,还是大山里出来的。要不是依彤教会我弹吉他,我现在说不定都回去嫁人了,也不可能留在京城讨生活。”
“哦,你看着也不大啊,那么早就要嫁人吗?”
“那可不是。我们那16、7岁嫁人的多了,甚至14、5岁嫁人的也有。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哦,你今年多大了?”
“19岁。等过了年就20岁了。”
“看不出来你比她还小啊!”
可能是聊了两句没那么拘束了,依彤撇撇嘴道:“你干脆说我长的老气就行了,干嘛还要拐着弯的说。”
“呵呵~”
顾元叹剥了个鸡蛋递过去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这么一直飘着?”
依彤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吧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能有什么打算,找到好男人就嫁了,找不到自己一个人也很好。”
顾元叹点点头。
他现在做事讲究个随心而欲,在茫茫人海中能和这两个女孩遇到也算是种缘分,帮她们一下也是顺手的事情。
不过做事讲究个方式方法。两个社会最底层的女孩,如果改变太大,她们恐怕会适应不了,甚至出现心态失衡的情况。
想了想道:“把手伸出来。”
“啊,干嘛啊?”问了一下、依彤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顾元叹两指搭在她的皓腕上,闭目探查了一番,大概一分钟后收回了手。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