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堆白骨上方,漂浮着一团灰蒙蒙的阴怨之气。这是死后的亡灵被困在这里,经年累月变成了的残魂形成的。
这些残魂的能量早就被狐妖的真身吸收的差不多,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只能本能的聚集在一起,以减慢消亡的速度。
不过,这种阴气里仍然保留着一些信息,是亡灵生前和变成残魂之前留下的记忆。如果能接收到这些信息,从中或许能找出巫符的正确拼法。
“丹增,你从那些残魂里找一个稍微完整点出来。”
丹增点点头,拿着古藤铁棒走到白骨堆前。他腾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印,随后把古藤铁棒交换到这只手上;并慢慢举高,直到古藤铁棒伸到阴怨之气中。
他低声念了一句招魂咒语,等到古藤铁棒微微震动起来,便收回铁棒走回来。这时,我已经看见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浅影附在古藤铁棒上。甚至连一口气都能把它吹散。
“少爷,古藤铁棒上的阴能量能让它稍微强一些。这样一来,施展法术的时候不至于把它弄散了。我灵魂出窍后,你把它移到我的体内吧。”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我知道灵魂出窍的滋味不好受。”
丹增轻松的笑着说:“我已经有经验了,灵魂出窍也不觉得那么难受。残魂的颜色变深了一些,可以开始了。”
说罢,他放下古藤铁棒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双手做出离魂手印。不一会儿,他的灵魂就离体飘在半空。
我立刻做出招魂法印,以此替代招魂铃;口中念着茅山移魂咒,将古藤铁棒上的残魂转移到丹增体内。这是我结合黑密教法印和茅山道术而独创的移魂术,效率要好很多。
几秒钟后,丹增忽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迷惑。我马上对他施展了控神识手印,他的神情才变得安定下来。
这个残魂生前是古人,用现代语言是无法跟他沟通的。我直接指着平摊在地面的三十三张纸符,又指了指石台;然后在地上随便画了一道符做示意。
“丹增”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伸手拿起地上的纸符开始摆放起来,不到两分钟就拼出了一个完整的巫符。
我凝神注视着这道巫符,无极灵台连续闪动了三下:每次闪动发出的光亮强度都有所不同。我很快判断出,这是一种破解类的巫符。显然石台内有一道巫符控制着入口机关,只要破掉这个巫符,入口自然会打开。
确定了巫符之后,我用极微弱的力道发出一记雷鸣手印,将残魂震出丹增的身体。丹增的灵魂立刻回到自己的体内。再看那道残魂,也并没有收到更大的伤害。
丹增顾不上喘口气,连忙把它引回原处。他走回来后,看着摆好的巫符;高兴的说:“少爷,巫符总算拼出来了。赶紧动手吧!”
这时,我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的太一族血脉没有觉醒,根本无法使用巫符。之前我一直毫无障碍的使用道符,早把自己无法使用巫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我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妈的,我都忘了自己不能使用巫符了!”
“少爷,你道符用的那么好,怎么不能用巫符呢?我记得你说过,道符也是从巫符中分离出来的啊。”
我叹了口气,“道符的确是从巫符分离出来的。不过,道符发展形成了另一个体系;和巫符之间的差异也变得无法互通。其中的深层原因我也不明白。我的巫族血脉还没有觉醒,所以无法使用巫符。”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是狐族的巫符,不是巫族的巫符;会不会和道符一样可以使用呢?”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我把巫符用朱砂笔画在一张空白符纸上,然后走到石台下,随便找了个位置把纸符贴在上面。
等了一分多种,不见任何动静。我有点恼火,便发出掌心雷把纸符给烧了。烧完纸符,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石台里传出一阵机括撞击的声音;随后是一阵开启门户的声响。
我和丹增连忙循着声音绕到石台的另一侧,惊喜的发现:在石台的底部出现了一个入口。向里看去,同样摆放着寒玉床和琉璃罩,里面盘坐着七尾狐。
它的面部已经具备了大部分人类的特征,只是耳朵还是尖尖的狐狸耳朵。身体并没有改变,依然是狐狸身体。这个书籍上记载的完全吻合:狐妖化成人形的过程是从面部开始,然后是身躯和四肢,最后是尾巴消失。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石台内没有危险;琉璃罩上也没有暗藏的符文。于是,我们走进去掀开琉璃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防水尸袋,把七尾狐装好。
这一切进行的太顺利,反而让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踏实。就连黑蝠妖用的琉璃罩都有符纹保护,这里的琉璃罩却单纯的像件工艺品;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丹增,我总感觉有啥事要发生。你感觉到了吗?”
丹增不但有野狼一样敏锐是视觉听觉嗅觉,更有野狼一般的第六感。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静止了一会儿:“少爷,我也感觉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