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装修考究的大堂,海澜石的地面,一水的黄晶木家具,几盆被修剪的宛如艺术品的灵树盆栽被摆在桌上,逸散的气息让整个大堂都充满一种清爽的味道。
此时大堂中总共坐了四人,一名中年武者,粗眉斜飞,不动声色,却气势如渊。其余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为束发青年,鹰鼻鹞眼,显得极具攻击性。
“朱校尉,喝茶。这可是摘自鹰愁涧的灵隐茶,能够提升气血,舒活经脉。”一身碧水长裙的女子语气温和,脸上笑容如莲花荡开。
“谢谢。”被成为朱校尉的男子为一英武少年,他对女子的话不置可否,并没有端起桌上价值万金的灵隐茶,而是目光淡淡地看着房顶,似乎上面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见到朱校尉如此,碧水长裙的女子面色一僵,眼眸中有寒芒闪过,不过转瞬她便恢复了自然,重新笑语晏晏。
而那名鹰鼻鹞眼的青年却没有碧水长裙女子这么好的涵养,只见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森寒,语气如长河冰封,“朱志杰,别给脸不要脸!”
“荣帆,你再说一遍试试。”朱志杰声音平和,但在这平和中却仿若夹杂着雷霆万钧,令人生畏。
其实此时朱志杰心中充满了焦躁,按照本意,他并不想和这几个荣家的傻逼在这浪费唇舌。但既然踏进了青阳城,就免不了和青阳城的一些势力打交道。虽然三大战团都看不惯荣家,但在某些地方又不得不借助荣家,总之,关系很乱。
朱志杰组建龙骧营,涉及的方面冗乱而繁杂,其中有些部分便牵扯到了荣家,没办法,他只得强压着恶心来拜访荣家。
坐在上位的中年武者是荣家二长老荣丰,负责荣家明面上的生意。鹰鼻鹞眼的青年为荣帆,是荣家除了主脉七子外数得着的年轻一代,年仅二十便是开光初期。而碧水长裙的女子,荣涵!那个扬言要废了木森几人的八婆。
对,就是八婆,小森用词一向精准。朱志杰微眯着眼睛,余光瞥向重新笑语晏晏的荣涵,刚刚荣涵一闪而过的寒光被他丝毫不漏地看在眼中。
呸,心机婊。
“哼,就是说你给脸不要脸!”荣帆显然没把朱志杰放在眼中,继续冰冷地说道。在他看来,朱志杰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龙骧营?呵呵,这种新建的大营就算过个一百年也无法和荣家的底蕴相媲美。
“好,很好。”朱志杰淡淡地说道。
“你又能如何?”
荣帆嘴角露出讥讽,语气不屑地说道。但话音未落,忽然空气震荡,一道锐利至极的攻击的滚滚荡荡,向着荣帆呼啸而去。
“尔敢!”荣帆惊怒交加,他没想到朱志杰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在荣府中说动手就动手。
“有何不敢!”朱志杰声音清越,夹杂着一股无比的豪气。身上的的气息如高山耸峙,威严而不可侵犯。荣府虽大,又怎能敌得过白阳战团?不过是出手教训教训荣帆,荣府还真敢以大欺小不成?
荣帆脸色铁青,他猛然起身,双手一握,一根通体雪白的长矛陡然浮现,长矛上面密布花纹符箓,刚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大堂。
“够了。”就在朱志杰、荣帆两人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一道威压的声音陡然响起。
荣丰!
这位自荣帆放声以来便一直没有动静的二长老,此时长袖微卷,然后原本密布大堂的滚荡灵力,就如同夏雪消融,转瞬便消失不见。
“二长老!”见荣丰出手,荣帆有点不解地叫到。
“坐下。”荣丰瞪了荣帆一眼,然后不容置疑地说道。
“二长老,凭什么?一个刚刚加入白阳战团的小子就敢在荣家动手,我们荣家的尊严何在?上次木森那几个杂碎打了荣涵,你让我们忍,今天又让我们忍。我忍不下去,我要把他废掉,然后让木森他们生不如死!”荣帆此时双眼通红,梗着脖子说道。
自从荣涵被木森几人打断双腿后,荣帆在朋友面前一直抬不起头,他曾怒气冲冲地要去报复,却被二长老明令禁止。荣帆很不理解,年轻一代的恩怨当由年轻一代解决,自己去找他们的晦气有什么不对?难道为此青阳学院会与荣家开战吗?更何况,人族战盟不说话,它拿什么开战?
“你说谁杂碎?你让谁生不如死?”荣丰刚想张口,一道暴虐至极的声音猛地炸开,犹如九天神雷,震耳欲聋。
此时,朱志杰双目圆睁,一道道已凝为实质的杀机缠绕在他的周围,其周边原本做工精细的黄晶木桌椅此时满是裂痕,并且裂痕再不断扩大,转瞬后木屑飞扬,簌簌落地。
“当然是说木森那个杂碎!我荣家不过酒楼清场而已,并且给予了补偿。他竟然不知好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荣明和荣涵的腿打断。我现在没